男子顿时一声闷哼,捂着那只被割伤的右脚,扑通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
满地的白雪,瞬间被男子脚上喷出的大片血迹染红,甚至还被蒸腾出阵阵的白烟,显然是鲜血的温度融化了不少的冰雪。
在男子倒地的刹那,适才从他后方bī近偷袭的那团白色东西突然平地跃起,原来是一个穿着一身雪狐皮衣的人!
这人并没有给男子任何喘息的机会,手持一双匕首就开始在男子的身上刺了过去,招式一点也不花俏,招招直bī目标,一点时间都没有làng费。
总共四刀,以刁钻的切割角度,两刀分别往男子手腕侧内割开,一刀又割在了男子的左脚后跟和脚脖子,而最后一刀,则是男子纤长的脖子。
但是,这最后一刀,这人并没有割下去。
“你输了。”
声音冷酷无qíng,嗓音有些gān涩,也有些暗哑,但是却能听得出,这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此番,这女子是绕在了男子的背后,贴在男子的背上,左手上还低着热血的匕首,正一动不动的抵在男子的脖子上。
但见女子说话间,渐渐抬起一张脸,娇柔的,俏丽的,却是苍白的,且脸上,都是gān的,新鲜的,还有半gān的鲜血沾染。
独有她那双gān净的眼睛,明亮的,犀利的,却又漂亮的,像刚淬炼出的琥珀石。
但是,却充满了野-xing的,危险的气息,像豹子的眼睛一样。
男子双腿双手已经被废,根本不能再动弹,只能紧咬着牙,大口大口的喘息,试图用这种来缓解自己的一点痛苦。
“为什么……不杀了我。”
男子这句问话,问的有些咬牙切齿。
对方就像戏弄他一样,明明有无数的机会可以将他致命,却只是废了他,这对于一个杀手来讲,是比死还不如的莫大羞-rǔ!
而他之所以问,那是他想知道,这场本来是你死我活的杀戮,为什么对方偏偏要这样对待自己。
是自己的仇家,亦或是,只是对方的恶趣味?
就像老话说的,死,也该死个明白。
“因为我要告诉你,现在你的命,是我的了。”
女子的话很嚣张,很自以为是,不像是回答,更像是宣布。
自然却换来了男子的不屑冷笑,“成王败寇,想要我做你的俘虏,那你能得到的,只是一具尸体。”
说着,男子就要将嘴紧紧一抿,这是要咬舌自-尽。
“咬舌可是很痛的,要咬断半条舌头并不那么容易,若是咬的要断不断,ròu乎乎一坨连着骨头带着筋的耷拉在嘴巴里,啧,想想都觉得刺-激。不过话说两天都没吃东西了,正好,下山找个馆子来份凉拌猪舌吃吃。”
女子没有阻止男子要咬舌自-尽的举动,反而边悠然自得的收起自己刀子,边轻描淡写的说着这些话。
就好像gān完了活的屠夫,正准备找食儿果腹去。
她是说的悠闲自在,可听她这话的男子却悠哉不起来,那一张漂亮妩媚的脸蛋,刷的一下,立刻就比刚才又白了三分,惨白惨白的就像纸一样。
最后终于是没忍住,一阵翻江倒海的gān呕。
幸好他也是好几天没吃东西,并没有呕出什么东西来,所以并没有很难看,一点也没影响他那张脸蛋的美感。
反倒少了许多刚才浑身戾气杀气的气息,添了几分柔弱的我见犹怜。
女子闲闲的欣赏了一眼,啧了一声,“唉,美人儿就是美人儿,老天就是偏心,难怪有人说美人挖鼻孔都比丑女笑的还要美,真是天道不公呐。”
这个美男,大概是她见过某个妖孽以后这么久,发现的第一个与妖孽不相上下的美男胚子了。
“你……呕……”大概是挖鼻孔这样肮脏的构想又让男子浮想联翩了,吐的更厉害了。
“真是个小可怜。”
摇了摇头,女子好心从怀里掏出一块绣着一朵黑梅花的帕子,随手往男子身上一扔,“放心吧,你的手脚筋脉还在,不过就是割破了你的静脉,流了过多的血才会产生了无力感,让你错觉的以为是手脚筋脉被废。所以待会血止住了,你就擦擦赶紧下山吧,别让其它人把你捡漏杀了。”
说着女子转了身,边往山下走,边说道:“不管你想不想,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你,依然是血杀宗的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