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罩我去宅斗_作者:花三娘(404)

2017-12-10 花三娘

  徐氏不能下chuáng多为心病,只怕一时半会儿好不了。

  何老夫人就是年纪大了,每日的汤药熬着喝着,一进屋子就是一大股子药味。

  直接说明来意,何家贤试探的问:“咱们家和梅家到底有什么渊源?”

  “我本来是不想说的,既然你知道了其中一些过往,那和你说说也没什么。”何老夫人慈爱的笑笑:“你的祖父,本是梅阁老的门生,举荐他做了翰林院副院判,整理史书,编修立著。”

  后来,梅家事发,先帝便要求何老先生将史官中所有记载梅家的痕迹全都抹去,当是没有这个家族一般,梅阁老推行的所有政令全部焚毁。

  “他们都说何家是被梅家牵连,实际上并没有。先帝,他只是恼了梅阁老,梅家的其余人,都没有动。你妹妹去的那家也姓梅,祖上与梅阁老是堂兄弟,便没有被大牵连,只是官职全都没了,贬为庶人而已。”

  何老夫人叹一口气:“你祖父,是自动辞官的。他觉得,伴君如伴虎,且官场黑暗。当时梅阁老倒下后,许多指责他,要求严惩他的奏折一封一封往先帝案头上递,最后先帝凡是征用的了,你祖父都要详细记录在案,他发觉,这里面不少都是受梅阁老恩惠过的人,越发心寒。梅阁老全家发落后,他也就心灰意冷辞官了,并勒令,何家世代子孙,不许在入朝为官。”

  “你父亲爱读书,我也不好总拦着。只是不好违背你祖父的遗训,因此他中了举人,我不许他再科考。”何老夫人叹一口气:“其实我也知道这样委屈了你父亲,可是你祖父当初被卷入梅家大案时,殚jīng竭虑,夜不能寐,一个月之间,三十不到的人,头发都熬白了,他就说,官场,是一条不归路。走得不稳的,便被人欺负蹂躏。走得稳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迟早为人鱼ròu……没有一条是好的。”

  “文人,尤其难做。空有一腔抱负,却没有武将的能力。要么同流合污,要么以死相谏,他不希望何家的子孙,走这两条道路的任何一条。”何老夫人气息绵长:“我不想再让何家后辈,趟这趟浑水。做过官,才知道做平民的可贵。”

  ☆、186、陈氏遭训斥

  “你也不必想那些弯弯绕绕了,你父亲此生是不可能再入仕,只要我活着还有一口气,就不会让何家子孙做官。”何老夫人语气铿锵:“长柏长青也是。”

  “可是,梅姨娘想让二爷去科考做官。”何家贤犹豫了一下,将心中的困顿说出来:“二爷却喜欢做生意。”

  “好男儿志在四方,做什么都好。”何老夫人本待不再说话,瞧着何家贤一脸担忧,突然道:“梅姨娘有私心,一心想找机会为梅家平反。可是梅家是平反不了的,当年的证据烧的一丝也无,连卷宗案底都没有,说都说不清楚,已然是一桩尘封的糊涂案,再说先帝的事qíng,当今圣上也不会再管。梅姨娘只是心高气傲,她出身高贵,家世显赫。一朝沦为阶下囚,多少年来耿耿于怀,因此不甘。方家老二是个好苗子,别搅进这趟浑水里头。”

  “梅姨娘再不甘心,也没有办法的。据你祖父说,梅家当年犯得事,的确也是事实,只是中间不可为人告也。梅家自己也明白,所以从未喊过冤枉。只是梅姨娘年纪小,不懂事,又没人跟她说。她上次来,我劝过她,她不太听。”

  何老夫人很是担忧:“她这样执迷不悟,怕是要连累你和老二。哎,算了。我已然言尽于此,她听得进去是她的造化。”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想法,何家贤不知道如何劝,也不知道如何说。对何老夫人来说,她的夫婿在官场上受的苦,给她造成了根深蒂固的官念,非一朝一夕可以改变。

  对于梅姨娘来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她小时候是位高权重的梅阁老的孙女,习惯了被人尊捧,习惯了高高在上,糊里糊涂这一切就被褫夺,在未弄清楚原委之前,她自然是不甘。

  何家贤起身,何老夫人的解说,让她觉得又多了一个说服方其瑞的好理由。

  却用不上了。

  方其瑞开始在书房用功起来。

  何家贤本来以为他心里还有一丝犹豫的,没想到最终还是臣服于“孝”字上。说起来,方其瑞算是她在封建社会最能反抗的人,却还是改不了骨子里的教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