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大过年的,叹什么气呢?”月光下,他披着银灰色的披风缓缓走近,绕到我身后环抱着我,霎时我觉得暖和了许多。
“怎么提前到了?不是说好了子时的吗,手都快成冰块了。”他不满地将我的手握入掌中。
“你不也提前了,现在还不到子时呢。”靠在他身上,渐渐平复心中的烦躁。
“刚刚去我那儿了?”
“恩。”
“为什么不进去坐坐?也不让值班的小太监通报一声。”他说着,口气略显埋怨。
“你那太吵,我只想和你一起,多一个人都不想。”明明有些生气,说出来却像是在撒娇。
他宠溺地捏捏我的鼻子,下巴抵着我的头紧紧抱着我。然后我们一直保持沉默,谁也没有说话,我知道,他在等我开口。
“跟我说说玉兰吧,我很好奇,好奇她……和你的故事。”想了很久,我不能逃避。
他身子还是一僵,但很快放松下来:“一直没跟你提起过她,就是怕你心里不舒服,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吧。”
玉兰是他的通房丫头,15岁便跟了他。我很庆幸,这个故事里没有爱qíng,没有làng漫,没有过程,她只是康熙赐给他的一个标志着他成熟的女人,他不爱她,所以,她是封建礼教的牺牲品,跟不爱自己的男人绑在了一起,成了传宗接代的工具。我想,自己终究比她幸运,尽管他的未来没有完颜,甚至我连自己的未来在哪里都不知道,可是至少这一刻,我们深爱着彼此,我们在一起。
改变不了他的过去,我只能选择接受,因为我爱他,只想爱他,这是我最初的决定,到现在从未动摇过。一个小小的玉兰就把我打倒了吗?那么我要以怎样láng狈的姿态面对今后给我种种威胁的兆佳,那个也许会让我输得一败涂地的女人。
“梅儿,我对你的心天地可表,之所以隐瞒,是怕你生气,更怕你离开我,你知道吗,从你出现的那一刻,我的人生仿佛又活了过来,我不能没有你。”他紧紧握着我的手,说得有些急切,小心翼翼地观察我的脸色。
见我久不支声,他有些急了:“我发誓,自从遇见你之后,我……我……”他脸上闪过一丝尴尬,然后斩钉截铁地说:“我再也没有碰过她,今后也不会,除了你,不会再有其他女人。”
他轻轻捧起我的脸,bī着我与他对视:“梅儿,你相信我么?”从他紧咬的嘴唇能看出,他极度紧张地等待我的答复。
“我相信,我相信你不会再爱其他女人。”是,我只能相信他不会再爱其他女人,心里不会再有别人,至于会不会有其他女人,不是他能左右的,他迟早会有身不由己的一天,我能拥有的,只有他的心,或许,这也足够。
他长吁一声,如释重负,将我紧紧揽入怀中。
“我要送你一样礼物。”轻轻推开他,指着对面的长椅说。
“那是什么?”他还未从刚才的幸福感中抽离,半是惊讶半是傻笑。
“是一个……蛋糕,生日蛋糕。”
“生日蛋糕?谁的?你过生吗?”他不惑的问。
“不是我,是你。”
“我?可是我不是今天的生。”他有些失落。
“我知道,你的生日不是十月初一嘛,可是那个时候你在盛京啊,人家想给你过生日的机会都没有,所以想借着过年的喜庆,为你补过一个。”
“梅儿,你记得我的生辰?”他眼睛一亮,惊喜万分。
“烂熟于心。”我摊开手,耸耸肩笑着说。
下一秒便被他抱起,脚不沾地。
“快放我下来,你勒得我难受。”被他抱着转了几圈,才又回到地面。
打开盒子,一个不大的爱心水果蛋糕跃然眼前,由于自己并非专业水平,仅限自己消受,所以没有过多装饰,原本蛋糕表面应有的花纹全被用果酱写的字代替:愿得一人心,白头不相离。这算是我的告白吧,在我心里,没有比一生的承诺更珍贵,胜过一万个“我爱你。”他死死盯着蛋糕上的字,嘴角微微翘起。
这么□□luǒ地表明心意,我有些难为qíng,一直低着头不敢看他,急急地点着蜡烛,说:“西方人在生辰这天,亲人朋友都会齐聚身边给予祝福,并且送蛋糕以带来好运,正如我们吃长寿面是一个道理,然后点上蜡烛许愿,这可是很灵的哦,快闭上眼睛,许个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