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闭眼虔诚的样子,我特想知道他许了什么愿望,又不好意思问,过了好一会儿,他突然拉起我的手放在胸前,依旧闭着眼睛,笑着说到:“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深qíng而又坚定。
第17章 chūn狩
吃过蛋糕,他用银灰的毛绒披风将我俩过得严严实实的,抱着我坐在亭子里聊天。爱qíng的力量真是伟大,大冷的天我们在这四面透风的凉亭里居然能呆一晚上。
“我做的蛋糕好吃吗?”我倚着他,悠悠地问。
“好吃,只要是梅儿做的都好吃。”
“那以后你每个生日我都给你做,呵呵。”我边说心里已经开始琢磨明年给他做什么口味的蛋糕。
他替我紧了紧披风,说:“好,只是……明年敢请姑娘换个地儿,这里怪冷的。”
“这里有什么不好啊,在这里,从你对我爱理不理,到你现在的以身相许,它可是咱们感qíng的见证地呢,只是……这个亭子的名字俗了点儿,一点新意都没有。”总觉得只要是个亭子总爱被叫做水月轩。
“哦?那你觉得该叫什么好?”
“恩……不如……就叫它诺曼底。”我突然想到年少时很喜欢的一首歌。
“诺曼底?”他有些迷惑地重复着。
“对,诺曼底,爱qíng诺曼底。”在我之后的细心解说下,他终于接受了这个奇怪的名字。
那天晚上,我们聊到很晚,我连自己是怎么回去的都记不得了,只知道第二天醒来,已舒舒服服的躺在了自己的chuáng上。
开了chūn,气温慢慢上升,窗外的田野里全是盛开的油菜花,huáng灿灿的一大片。我坐在马车里,近乎痴迷地观赏着郊外的美景,和前方马背上挺直的背影,马背上的人时不时地回过头来与我相望,笑意绵绵。
这次的chūn狩来了不少人,长长的队伍看不到尽头。经过长途跋涉,好不容易到了驻扎地。
“我的妈呀,胃都快颠出来了,总算是到了。”如烟抚着胸,长吁一声。
我和她坐同一辆车,这一路可被她害惨了,她老是吐个没完,十四就常常过来安抚她,我也就免不了受人横眉瞪眼。
在墨玉的吩咐下安顿好了一切,我们就可以自由活动,等着明日的狩猎比赛。
胤祥差小福子来传话,说他一直要在御前陪驾,得了空再来找我。我一个人无所事事,本想拉着巧云一同转转,可是她却说来了很多次了,没什么新鲜的,我再回头寻找如烟,她早已不知去向,只好一个人随xing走走。
不一会儿就走到了湖边,远远地看见一人背手立在不远处,手里拿着个长藤条,在地上的泥沙上写着什么。我一时好奇,走了过去。
“四爷吉祥。”等我靠近才发现是他。
他并不理会我,有了上次的念经经历,我倒也习惯了他的漠视。
“四爷真是勤奋,到了郊外还不忘练习书法。”本是想拍拍马屁,结果说出来反倒像是在挖苦他平时不努力,这个时候装样子。果然话一出就惹来他一脸鄙夷地轻哼一声,像是在说字都认不全的人,还好意思在这儿嚣张。
见他爱理不理,我也觉得无趣,默默行了礼,准备开溜。
“站住,前段时间听人说才女落梅的字颜筋柳骨,清新飘逸,不如今天让爷也见识见识。”他下巴一翘,点着旁边的空地,示意我在那写。
他一定是故意的,明知道我的字天地难容,怎么就颜筋柳骨了,我看是为了报复我刚才对他的挖苦。
“四爷说笑了,奴婢的字实在难登大雅之堂,爷还是不看的好。”
他一脸平静,像是知道我的反应,不紧不慢地将手中的藤条递给我,似有非看我出丑不可的意思。
“奴婢不敢,怕rǔ了爷的眼。”
他如没听见一样,一动不动,依旧保持着刚刚的姿势。
我愤愤地接过藤条,在地上悠然写道:“A fool may ask more questions in an hour than a wise man can answer in seven years.”
他盯着地上的英文,说:“你会英吉利语?”
“奴婢的书法实在难看,只好写几句洋文唬弄过关,还望四爷见谅。”
他皮笑ròu不笑地说:“你倒知道投机取巧,这写的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