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
根本是故意的?
人心复杂,一心只想安分当个大夫的郁容,懒得深究这有的没的,婉拒了余长信的邀请。命社什么的自今日起就不存在了,他脑子抽了才想加入。
忙碌了半天,帮忙将所有伤员处理好伤口后,郁容便与聂昕之告辞,yù回家去。
原想着自己找车回去,哪料男人二话没说,将他提溜着上马,另有几位郎卫同行,带上了今日打到的猎物,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青帘。
将人送到了家,聂昕之没作停留,丢下山jī、野兔什么的,转而又快马加鞭往回赶。
郁容无奈地摇了摇头。
昕之兄的好意,难免让人心生感动,可……还是搞不懂,既不是单纯的冬狩,gān啥子费这些麻烦,把自己带去猎场,难道就为了吓他一吓?不觉得折腾吗?
“好多的jī,”小河惊奇地叫出声,“还有兔子!”
郁容回神,看着满地的猎物……有点压力山大,这么多的野味,该怎么处理啊?
第44章
因着锦标社、霸王社与命社的乱斗, 场面乱成一团,郁容之后完全忘了猎物的事。
现在一看, 数量真真不少。
“三、四、五……”小河孩童心xing, 兴高采烈地点着数,“十四,十五……”
野山jī有二十一只, 十四只野兔,居然还有两只成年的豺láng。
可怕的收获。郁容不由暗想,万一哪天昕之兄失业了,去当个猎户保准也能发家的。
开玩笑的。
寻常猎户哪能在一天打到这么多的猎物,猎场到底不是真正的山林, 专门圈出一片地,动物都是半圈养的, 才能让狩猎之人玩得尽兴。
回到眼下。
郁容觉得昕之兄这朋友当得实在够意思, 大方、慡快,这么多的野味眼也不眨地就送给了自己。
着实壕气。
如此感慨着,淡定地接受了这大手笔的馈赠——他对那个男人爱送东西的举动快习以为常了,反正珍贵如那一匣子的珍珠都收了, 再有什么老虎豺láng的,不足为奇。
唯一为难的是, 这一地的野味实在有些多, 怎么处理是个问题。
第一反应自是作药用。
jīròu滋养不说,野山jī更有qiáng筋补血之效。
野兔则全身皆药。兔毛疗烧伤,兔骨治疥疮, 兔ròu保健益气、凉血解毒,兔肝明目退翳、利肝补劳,兔脑入丸制膏,对冻疮、火烧和皲裂有qiáng效,便连粪便也是一味药。
豺láng的皮ròu骨头同样可入药,尤其是豺ròu,虽不好吃,制成腊ròu即为良药,人吃了补虚消食、增qiáng骨力,主治跌打,散瘀消肿,对痔瘘亦有疗效。
东西是好东西,就是太多了……趁着新鲜,叫上一家子老老少少的,处理起来得费好一番的工费。
豺láng不提,这么多山jī野兔全作药用,其实没必要。
便稍作盘算,郁容去了趟村口客栈。
老板过来捡走了最肥的两只兔子和四只山jī,给了一吊半的文钱意思一下,两人都没讨价还价。
其后,挑了几只卖相好看的兔子和山jī,给户长和林三哥家各送了一只山jī与野兔。
当家做主就得懂些人qíng世故。
户长是督税管土地的乡官,稍作打点自是必要;林三哥是生意伙伴,经常不在家,偶尔照顾一下他在家的老父老母,是为仁义之举,也好巩固双方良好的合作关系。
郁容又亲自送了两只野兔和两只山jī到老里长家,承蒙照顾,有好东西当然不能忘了对方。
这边做完了人qíng,郁容回到家,哑叔跟三个小孩已经忙得热火朝天了。
山jī与兔子各留一只,用前些天下雪储备的冰块保存着,留作晚上和明后天吃。
剩余的,山jī经过开水滚烫,全部拔毛,野兔与两只豺láng,被哑叔技巧娴熟地剥了整皮。
野山jī的毛相当好看,作家用有不少用处,就由努力想帮忙的小河,拿去清洗晾晒了。野兔与豺láng的皮毛得鞣制,跟处理虎皮一样,先让太阳晒gān,再放缸里浸泡,暂且不必管。
遵从郁容的意思,哑叔凭借出神入化的刀工,对豺láng与兔子进行了肢解。
取出兔脑单放,骨与ròu完美分离。
钟哥儿和明哥儿拔完了jī毛,便去给哑叔打下手,将一部分兔ròu撒盐腌制,一部分作成酱ròu……如此可以长久储存,既作吃食,又能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