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于天一震,转身看向身后已然醉了的女儿,忙起身:“回禀陛下,正是。小女年幼,不知礼数,扰了宴席,还望陛下恕罪。”
坐在旁侧的单于宜见状也忙起身:“启禀父皇,儿臣这妹妹小时被宠惯了,经常会做些出格的事qíng,请必要莫要怪罪她。”
崇远帝笑笑:“无妨,既是太子妃的同胞亲妹,朕也自当宽容。”
然后目光看了眼坐在身侧的皇后,只见皇后端庄抬头,优雅道:“来人,把单于小姐扶到偏殿休息,好生派人照料着。”
然后又细心端起银色酒壶,起身替崇远帝续了杯酒。
“臣妾记得单于府的二小姐今年该有十五了吧。”她的目光瞟向殿下的单于天,悠悠说道。
单于天微弓身:“回皇后娘娘的话,正是。”
“十五也到了及笄年龄,这女子及笄之后,便会有人上门求亲。本宫见这姑娘长得水灵,甚是喜欢。今个难得是除夕佳节,本宫想做回月老,替你家二姑娘指门婚事如何?”
殿内有小小的骚动,毕竟像在这样大的宴会里,被皇后指婚绝非小事。
单于宜大惊想起身,却被欧阳玉锦按住。她焦急的看着殿中央的爹爹。
“娘娘是一国之母,糙民家二女顽劣,怕是担不起娘娘这个指婚。”
“有何担不起,她的爷爷是当朝元老又被先皇封为潇王,母亲是郡主,又长得如此娇翘可人,婷婷玉立,朕见了也甚是欢喜。你啊也莫再推迟了。”
如此一番话就已表明皇上赐婚决意,单于天思忖着,也不好再推迟。
“如此,那臣就代二女领旨。”
纯孝仁皇后点点头,看向坐在另外一侧的韩启。
“前些日子,本宫听说,韩太傅你的大公子韩征信已至舞象之年尚未婚配,虽身有残疾但才貌双全。本宫听闻他们二人自小在宫里认识,jiāoqíng不错。这二人本宫也见过,觉得甚是般配,不知韩太傅意下如何?”
韩启忙起身,走到殿中央弓身跪拜。
“娘娘贵为一国之母,要cao持管理后宫,还能时刻关心臣子,臣不胜感激。”然后看了眼单于天,又接着道:“娘娘懿旨,臣也自当遵循。臣在这里代替因病抱恙而不能进宫之子,叩谢皇后娘娘。”
韩启已经跪地谢恩,单于天也不便再说什么,也只得跪地谢恩!
☆、心疼
有时真不明白,皇室的人为什么那么喜欢给他人赐婚,自己不过进宫赴了场宴,居然莫名有个未婚夫,而此人还不是别人,正是处处帮助自己的韩征信!
这不是开玩笑吗?自己失恋还没多久呢,祁蕴书还未成婚,自己反而被定了婚,弄得现在老觉得是自己背叛了他。
祁府,单于府,韩府可是青林城的大户,三家同时cao办喜事,自然非同小可。况且单于府与韩府的婚事,还是皇后娘娘亲自所指,cao办得竟然跟当初太子成婚差不多。
府里进进出出都是人,可我却没有一丝兴致。
青青与紫玄都明白我的心事,可是皇后赐的婚非同小可,做为平民的我们,根本没有抗拒的权力。
站在铜镜前看着身着红色喜服的自己,竟觉得可笑,不过短短几日,我与他竟成了两个不可能再相及的陌路人!
彼此都要成婚,可是却不是对方。
“小姐,我知道你难过,心里放不下祁公子,可是现在事qíng已成定局,您与祁公子已经不再可能了。”
紫玄温柔的声音,让原本就郁闷的心更加酸痛。
“我当然明白,可是,爱一个人哪能想停止,就可以停止。紫玄,你知道,我爱他,真的爱。”
这种爱是随着时间慢慢加深,到最后深到连自己也无法估摸的地步。
她轻拍拍我的背,声音是克制不住的心疼:“小姐,既然祁公子已经做出决定,你又何必再苦自己。”
“可我不甘心,他明明有难言之隐,为什么他不可以信任的告诉我?难道就因为爱,所以他无法与我承受这些困难吗?你知道吗,我真的心疼他。他为什么就明白!”
紫玄默然,安安静静的站着。也许在就一刻,她唯一能做的不是劝解,而是安静的陪着。
掩着的门突然被推开,一个窈窕纤细的身影走进室来。
我吃惊望着来人:“雪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