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太子殿下,欧阳玉锦此番话一出,刘雪心也不好再说什么,清冷的目光微微偏暗,过了会才虔诚有礼道:“太子到访,民妇未能及时迎接,还请太子恕罪,已近午时,民妇已经命人准备好膳食,还请太子移步到翠玉轩用膳。”
一顿饭吃得不好不坏,席间刘雪心依旧的礼数周全照顾得无微不至,单于宜则是安静的不说话,欧阳玉锦唯有跟单于芳闲聊,但好像因为刘雪心在,她说话也顾忌几分。用完膳欧阳玉锦便离开回了宫,我与娘还有大姐一起送至府门口,正转身准备进去,意外瞥见墙角那抹雪白,心微微一沉。
紫玄见我停下脚步,便上前询问:“小姐可还有事?”
“没有!”我立即摇头否认,立即转言道:“紫玄,我在屋里呆了几日有些闷得慌,想出去走走,你回去帮我拿件披风吧。”
紫玄有些许疑惑的看了我一会,才应声离开。
见人走远,我立即转身溜到旁边街道的巷口,果然看到一身白衣的祁蕴书。依旧儒雅俊秀帅得让人脸红心跳,可我再也不敢肆无忌惮的去看他。自打告诉他自己真实身份后,就再也不见过面,如今照面竟然觉得有几丝尴尬。
“你,怎么会在这里?”
其实我大概能猜到他守在这里目的,自己被撞晕,太子亲自派车送回府,那排场一定不小,况且这又是在天子角下,消息传得自然快。他毕竟喜欢单于芳,即使真正的单于芳不在这个身体里,可心里总还是牵挂着的,自然是要过来看看是否安好。
“听说你病了,所以过来看看。”祁蕴书也毫不掩饰直言自己在此的目的。
“你放心,我没事,这个身体也没事。虽然不知道真正的单于芳何时会回来,但我会照顾好这个身体的。”
他看着我的目光微深,俊秀的脸上有着一丝疑惑与不解,好似有千言万语要问,但最终只是点点头。
四周忽然变得有些寂静。
“你,真的相信我上次说的话吗?”我看着他问。
“相信!”
“为什么?”我追问,心微微dàng漾。
他看着我目光变得温柔,像chūn日里温暖的阳光:“因为只要是芳儿说的,我都信!”
心倏然一阵酸软,我眨眨眼转过身:“祁蕴书,你真的很傻。不过,我知道你对她的心是真的。”
说完便大步往回走。
“芳儿!”
他出声呼唤,我顿住脚。回头看着他嫣然一笑:“不要再叫我芳儿,我叫秦冰,秦国的秦,冰天雪地的冰!”
日子是一天一天在过,不知不觉转眼便是几个寒暑过去,自己十二岁。而大姐便是到了十八岁,婚配已是迫在眉睫。
“又在想什么呢,老是唉声叹气?”
刚结束课,聆言轩的人也走得七七八八,欧阳玉锦便只身出现在殿内,有些疑惑的看着我面前的宣纸问道。
我不回答,将手中的毛笔放回砚台边,拿起白色宣纸,盯着上面几个人名:“冯玉黎,礼部侍郎的二公子。蒋启山,青林城西蒋员外的三公子。韩征文,韩太傅的二公子。这三个人里,我就对韩征信熟练一点,年纪虽然比大姐小一岁,人长得可以,而且还满腹文化,确实是个不错的人选。”
“什么不错人选?”
欧阳玉锦又问,语气有些许沉怒。我这才反应过来,赶忙将手中的纸到衣袖中。“你,你何时来的啊!”
他凉凉的睇了我一眼,满满不屑道:“早在你写那些名字之前!”
“那,你都看到了?”我不好意思的问。
他瞥开头,一脸满不在乎:“谁稀罕看那些东西,只是有些心寒,我们认识这么久,居然还有我不能看的东西。”
我gān笑,心想:你是太子,即使跟你再熟悉,也是君臣有别。再说了,韩征信跟你那么熟,韩征文又是他弟弟,这事得先保密,要私底下问问他本人的意见,若不然让他知道,那大姐的面子往哪里放啊。
“呃,太子,这事也不是说不能让你知道,只是关乎于我大姐。若是我的事,让你知道也无妨!”
他满脸狐疑的盯着我看,目光又落向我袖中:“以单于大小姐的处事xing子,何事也伦得到要让你cao心?”
“你这话什么意思啊!”我不满的一屁股坐回椅子上“说得我好像一无是处似的,我这人是喜欢玩,但有些事办起来还是挺得心应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