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你说,你在办何事?”他追问。
“人生大事!”
我想也没想脱口就答。
他惊讶:“你想嫁人?!”
脸不受控制,刷得一下烧红。
“谁,谁想嫁人啊。我才十二岁好不好,谁像你,二十岁就有三个侧妃,夜夜笙歌,好不快乐!”
殿内瞬间变得寂静,我心下一凉,知道自己得意忘形,又忘了身份规矩。
静默的殿内唯听到衣服稀疏摩擦之声和殿门狠狠被关上的沉闷声,我的心也像被同时打入了黑暗深幽的井底,冰凉凉!
看来自己上次那番话,真的把太子得罪了,连着几个月他都没有再来找过我,就连在宫里有时碰见,态度也是冷冷冰冰,再无以前的热qíng与熟络。他是太子有脾气是自然的,可那种句也是我无心之过,谁知他心度如此之小。不过想想如此也好,俗话说得好,伴君如伴虎。他是太子国之储君,以后必然是继承皇位。离他远些也是好的,至少不用天天担心吊胆,害怕自己何时会说错话,而招来杀身之祸。
可话虽是这么说,突然失去一个朋友,心里也怪难受的。
宫里是个跟红顶白的地方,以前因为太子的关系,宫里的人多多少少对我还有些尊敬,毕竟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可如今失了太子的庇佑,连想喝杯茶也得自己亲自动手泡。
唉,还真的让人不得不感叹,世态炎凉啊!
“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单于芳吗,怎么自个跑到这泡茶啊?!”
欧阳慧德站在门口,满脸得意的睥睨着我,嘴笑得都快合不扰了。
我头也不愿意抬,无视她的存在,将手中的茶喝完,转身就要离开。
“站住!”
她怒喝一声。
“本公主在此竟不行礼问安,好大胆子!”
心qíng本就不太好,如今被她这么一喝斥,浮躁的心就像整个燃烧了起来,狠狠转头,怒眼瞪视她。
她脸一阵发白,尔后又抬高下巴。
“怎么?你以为现在还跟以前一样,还有太子哥哥的庇护吗!我告诉你,别再痴心妄想!”
她说得没错,自己以前可以对她不理不采,那是因为有太子在,可如今自己就像被拔了毛的凤凰,连jī都不如!
“所以,你最好认清自己如今的处境与身份。”
她拔高声音:“还不过给本公主行礼!”
“你!”
我气结,瞪着她又无可奈何。这是在皇宫,她是公主,自己根本毫无还手之力!
深吸气,我不得不妥协的转身慢慢朝她走去,僵着身子朝她俯身行了个礼。
“这样行了吧。”
我面无表qíng的问。
她看着我表qíng似笑非笑:“行?怎么可能会行!你难道忘记这几年,对本公主省了多少次行礼!”
“那你想怎么样?”我咬牙切齿。
“给本公主跪下。”她笑得得意:“像那些奴才一样,磕头请安!”
“你不要太过分!”
实在忍无可忍,若不顾忌爹和大姐,我才不会任由她来。
“慧德公主你和我没有什么不同,只是你比我出身好投生于皇家。我称你为公主是对你的尊敬,麻烦你不要把人当做狗看。我一样,那些宫女与太监也一样!每个人都有尊严,还请你不要去践踏一个人尊严!”
茶水房瞬间变得安静,欧阳慧德一脸惊愕的盯着我,那些宫女太监也是亦然,好像我做了一件不得了的事qíng。
“好一个尊严!”
茶水房外响起太子赞赏的声音,一袭huáng色长袍的欧阳玉锦踏着午后的阳光走进茶水房,目光先是落在我身上,尔后转向欧阳慧德:“皇妹,单于姑娘的这翻话说得甚是有礼,你这个脾气是该改改了。”
欧阳慧德这才反应过来,面色不善的瞪了我一眼,不服气道:“太子哥哥,是她先对我不敬,我这不过是教她宫中礼仪罢了。”
“你还敢狡辩!”又一记响亮的女声在茶水房外响起,紧接着一位风华绝代的妇人在众人的拥簇走进来,狭长的单凤眼微眯,黑而深邃的目光在我身上停溜了一会,瞥向欧阳慧德转而严厉:“你太子哥哥的话岂会有错,这是皇宫,你虽是公主,但也不能任xing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