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风是世子爷的贴身近侍,又是影卫当中最拔尖的,嫁给他不吃亏,但他说要她就给,会显得她太轻浮,欢好时你侬我侬,顾不上别的,事后指不定会轻看她。
见她不答应,随风猴急起来,小声央求着:“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我一亲你,一碰你,就……平日只有早上醒来时,才会这样,现在我难受的紧,你快帮我揉揉,求你了。”
子栗在夏府从年长些的婆子口中听过些房中秘辛,对男女之事隐隐知晓一二,看他求得那么可怜,半推半就间应了,让随风很是得意快活了一把。
作者有话要说: 安利一首薛之谦的《绅士》,灰常好听。
☆、侯府
翌日, 夏浅汐睁开眼,见南宫弦还闭目睡着,紧蹙的眉头显得极为痛苦,想必夜里睡得不甚安稳。
她的脸枕在南宫弦的肩头, 这样一夜睡着没动,肩膀该给他压麻了。夏浅汐半坐起身, 伸手想给他揉一揉, 却被南宫弦一把捉住。
一张温柔的笑颜映入眼帘,南宫弦看着倍感舒心, 但想起昨夜紧要之时竟然扫兴睡去,心中不免有些挫败。
dòng房之夜没有圆房,不知道她会怎么想。
他以为自己已经完全想通, 可以淡然以对从前的那些事,毕竟过去已成过去, 再自责愧疚也是无用。
他们走到这一步实属不易,上苍厚爱,让她重新成为他的结发妻子,以后漫长的时日里, 他会把她宠上天,爱到地老天荒,再也不让她落一滴眼泪。
可世事总难如意。
直到昨晚, 他才恍然发现,前世那些过往已然变成了心魔业障,牢牢困住了他。
该不该告诉她, 他记得上辈子的事?
南宫弦手撑着chuáng榻坐起来,拧拧眉心,沉声道:“天亮了。”
说完他就想给自己一巴掌,这是在提醒她,他这个新郎在新婚之夜有多没用,该做的事qíng没做,该给的温柔没给,竟然撇开新娘独自睡着了。
夏浅汐看他眼下挂着青影,关心道:“你昨晚喝了太多酒,现在头可还痛着?”
南宫弦心中窘迫,掩饰地望望帐子外头,有些无所适从,“已经好多了,我保证日后再也不饮酒了。”
夏浅汐温婉笑道:“男人喝酒应酬也属常事,哪有一点不沾的道理。不过饮酒伤身,适量就好,切莫贪杯。”
南宫弦转过脸,握起她的手,点头应下:“我记下了,以后一定注意。”
两人下chuáng,唤来丫鬟伺候梳洗。跟子栗子姝一起进来的,还有前院的几个嬷嬷。
张嬷嬷领头,给他们行礼问安,到内室整理一下chuáng铺就走了。
夏浅汐惦记着南宫弦头痛的事,让子栗取来一把牛角梳子,把他按在梳妆镜前,解开发髻,轻柔为他篦头。
头乃诸阳之首,牛角镇痛安神,舒筋活血,每日用之梳发,有缓头痛疲劳之效。
牛角梳温润如玉,夏浅汐使来得心应手,篦完头,梳好发髻,她将下巴搁在南宫弦肩头,看向镜中俊朗清慡的面容,莞尔笑道:“如何?”
南宫弦心头涌上暖意,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他静了静,突然道:“汐儿,其实我……”
“你怎么了?”夏浅汐敛容问道。
话到嘴边突然没有勇气说了,南宫弦心尖颤得厉害,片刻,他看向镜中那对般配的璧人,脸色缓了缓,随即浮现微笑。
他摸着下巴左右看看,嗯了一声,“本世子果然英俊不凡。”
夏浅汐被他逗乐了,推了他肩头一下,哧哧笑道:“不害臊。”
新婚第二日,新人依礼要给公婆敬茶,夫妻二人穿戴齐整,相携去前院请安。
夏浅汐穿了身海棠红织锦妆花褙子,上面遍绣火红如荼的石榴纹,寓意多子多福。头上梳着端庄的盘恒髻,簪了几支jīng巧的点翠发钗,耳上是素银南红坠子,秀美又不张扬。
南宫弦特意翻出夏浅汐去岁为他做的那件鸦青暗纹袍子穿上,腰系一条金丝镶边玉带,衬得身姿挺拔如松。
这件袍子他没舍得穿几回,存放得当,跟新做的一样。
来到前厅时,南宫珏与顾氏已经端坐堂前,前面的地上放着两个蒲团,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顾念生站在顾氏旁边。
两人跪在蒲团上,向高堂叩首三拜,问过安,夏浅汐从丫鬟呈上来的托盘里端了一盏茶,奉与南宫珏,“父亲,请用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