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金凤君得到了答案。
一辆军车开入这片职工房,停在了卢晓曦家所在楼前,有两名绿衣军人敲开了卢晓曦家的门。
附近居民一看有戏,纷纷蹲守在周围,期盼能透过薄薄的门窗得到泄露的消息,以便做为第一手聊天资料。
不负众望的是,女人的哭声很快响起。
里面具体说了些什么,没人知道,不过几天后,就有流言散开:
杜家康出任务,牺牲了,而因为什么器官捐献协议,卢晓曦连他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留给卢晓曦的只有一面锦旗和抚恤金。
卢晓曦几日之间便瘦骨如削,jīng神整日萎靡。
很明显是普通女人失去丈夫的反应。
而金凤君呢,当初有多么期盼未来自己的身边也有类似杜家康的男人,如今便有多气愤。
得知这些事qíng之后,心里郁闷。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得到锦旗和抚恤金呢。
可她再也不敢去小溪边了。
心里的苦闷她甚至不敢写到日记本里面,怕招致祸事。
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
当大家又讨论起杜家康的时候,闲坐在一旁的金凤君cha嘴,“因果轮回,一个人得到的都是他应该得到的。”
这话不知怎么传到卢晓曦耳中,从此二人之间有了矛盾。
主要是卢晓曦,她不允许任何人说她的男人该死。
再后来大家又发现,杜家康还给卢晓曦留下一个孩子。
众人心里想着男人都没了,生下来岂不是拖油瓶,不如早早打去,可是卢晓曦选择生下来。
男孩就是杜子言。
……
等到屋子里全全暖和之后,金凤君钻进被窝准备睡觉,照旧翻出一粒扣子。
因为长期的摩挲,扣子表面变得油光。
这颗扣子是从当初捂住她嘴救过她、背过她的男人袖口上扯下来的,她也是后来才发现的。
这么多年金凤君一直保留着它。
有时候在睡梦中,她能再次感受到那个脊背的温暖。
——无法忘记。
只是她从始至终不知道男人长什么样,模糊记得男人很高大。
☆、人可听话
港香。
华灯闪烁, 流光溢彩。
“恭喜呀。”一位身材丰满的中年男子举杯对着陈言承说。
“哪里哪里,听党指挥能打胜仗。”陈言承笑得像一只老狐狸。
中年男子一脸“我懂的”的表qíng, 陈言承含笑不语,将酒杯里的内容物喝掉。
宴席上觥筹jiāo错,商人、政要、名人穿梭其中。
等到再没有人上前来打扰,陈言承寻一出人少的地方, 歇息。
放下面具,展示出的是冷漠的原貌。
在角落沉默许久, 宴会上的音乐换了几首后。
凝固的空气突然被打破,陈言承对着身边高大,身着西服宽肩窄腰的男人说——
“王斧,你想不想去学学?”
世上哪有什么黑。道, 全是利益使然。
陈言承在港香行政换届时,看准风向, 继无数“不听话”的人被搞掉后, 一跃而上, 大有龙腾虎跃之势。
内地和港香经济jiāo流加深,有内地政府官员来港香招商引资, 陈言承包拦不少。
连续好些日子没回家,计划着日后局势与发展
陈言承的声音恢复到先前充满jīng力而又可亲的时刻, 一改疲惫模样。
“你家好像就在H省?”陈言承来了兴趣,“顺便回去看看?”
男人眉眼深刻,下颌角分明,睫毛下的眼睛深邃而黑, 兼之上天赐予他优于他人的身体素质,和本身的狂野气质。
这样一个充满男子魄力的人,陈言承可以理解为什么自己的女儿喜欢上了他。
只不过对方早已有了妻子。
这是面对皇太女陈娇娇烦不胜烦的“骚、扰”,王斧给出的解释。事实也确实如此。
可早不说晚不说,非得人家女孩子这般纠缠后才开口,差点没把人家皇太女变成喷火龙,眼里嘴里都能吐火。
可惜王斧不会想那么多。
回家?
西装下的大长腿抖抖,“去。”
人靠金装马靠鞍,抖腿的动作被做出来一点也不流里流气,相反,显得王斧心里坦dàng,无所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