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那边来了一个丫鬟,给谢三婶塞了不少银子,虽然秀柳没有听到她们的谈话,但由这几天的过山车一般的经历来看,肯定是见不得刘氏好的人,要谢三婶故意在庄子上蹉跎她们。
王锦锦知道这事儿后,立马去找刘氏,将猜测与她说了。
没想到刘氏反而笑了笑,不以为意:“她们既然敢这样做,就不怕被抓到把柄。人在外头,身不由己,只要明珠儿你好好地,少吃点东西受她些气也不算什么。”
“娘亲何时这般大度宽容了。”王锦锦有些怒其不争。
刘氏下意识的摸了摸脸,摇摇头,没有答话。
王锦锦叹了口气,正想要说什么,却觉得一阵头昏。她第一个念头便以为自己中了毒,可给自己把了把脉,又想了想吃的东西没有问题,这才放下心来,察觉自己只是思考过度,加上夜里受凉,有些伤风。
她以为扛过去就会好,哪知道睡了一觉,更严重了。
昏昏沉沉的睁开眼,就看刘氏坐在她chuáng边,眼睛通红:“明珠儿,你可千万不要有什么事,你若有个三长两短,娘亲也不想活了……”
“娘,你胡说八道什么。”王锦锦有气无力的反驳她。
便在此时,蓝烟端了一碗臭烘烘的药来,说:“姑娘,二奶奶怕你有事,花了十两银子让谢三婶去请了大夫,抓了药,你快趁热喝了。”
蓝烟和秀柳知道王锦锦医术不错,但王锦锦从来不让她们透露,两个忠心耿耿的丫鬟也不敢对刘氏说。
刘氏端过药,就要给王锦锦喂,王锦锦却敏锐的闻到了药味不对劲。
她再看了眼门外,一个人头鬼鬼祟祟的,王锦锦给刘氏使了个眼色,刘氏便与蓝烟秀柳一起,冲出门外,将那人抓了进来。
“谢青萍,你偷偷摸摸的在外面gān嘛?”秀柳毫不客气的将她按跪在地。
谢青萍是谢三婶的侄女儿,跟王锦锦同岁。
她眼珠子游离的转了转,说:“路过而已,各位姐姐未免太凶了。”
秀柳还想说什么,王锦锦却摆了摆手,有些疲倦的问:“这药是谁熬的?”
蓝烟忙道:“是谢三婶送来的药材,我亲自给姑娘熬的。”
“药渣在哪儿?”
“对,我一熬好药,就被谢青萍给打包扔掉了,她说药味太臭,污染厨房。”蓝烟说到这里,突然神色一惊,看向那黑乎乎的药汁,“姑娘,难道……”
王锦锦冷笑一声,揉了揉因为伤寒而发疼的太阳xué:“秀柳,蓝烟,把这碗药喂给谢青萍吧。”
秀柳和蓝烟对视一眼,立刻明白王锦锦的用意,一人按住谢青萍,一人忙端了药往谢青萍嘴里灌,可怜谢青萍又是被呛,又是被捏嘴,一碗药喝下去大半。
“咳咳,你们太过分了!太过分了!”谢青萍捂着胸口,泪眼汪汪的指责。
刘氏看这qíng形也明白过来,刷的一下站起身:“这药有毒?”
王锦锦点了点头:“娘,别担心,不是什么剧毒,一些巴豆粉而已,病好不了,还会跑茅厕的腿软。”
“当真狠毒!”
刘氏什么都可以容忍,唯独明珠儿是她的禁地。
她怒不可遏,让秀柳蓝烟按住谢青萍,便折了门外的树枝,朝谢青萍一通狠狠的抽。直把谢青萍抽的嗷嗷叫,这惨叫声让旁人听见了,立刻传到谢三婶的耳中。
没一会儿,谢三婶便气呼呼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住手——”
谢青萍虽父母早亡,但和谢三婶从小关系便很亲厚,在这庄子上,更是除了谢三婶的儿子之外,最有脸面的人物,其它佃户下人根本不敢得罪。
而谢三婶也很宠爱这个侄女,见她被打的满脸伤痕,luǒ的手腕上也血迹斑斑,顿时便要气的发疯。
“三婶救我,三婶……”谢青萍挣脱辖制,连滚带爬的跑去谢三婶脚边。
刘氏却不管不顾,她霍的站起来,叫道:“谢青萍竟然敢给主子下毒,那就要有受罚的准备!谢三婶,你这样子难道还想包庇吗?秀柳,蓝烟,把她拉出去继续打!今日她敢下毒,明日是不是就敢杀人?王家没有这样的白眼láng!”
刘氏说着,便走上前,甩着手中的树枝,专往谢青萍门面抽打。谢青萍一边抱头躲避一边告饶,庄子上的下人阻的阻劝的劝,闹哄哄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