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着谢三婶的面打她侄女儿,谢三婶如何忍得住,她柳眉一竖,厉声道:“二奶奶,怎可动用私刑随意处罚奴才?是不是青萍下毒,还没有结论,更何况你把药汁都喂给她了,也没见她毒发身亡啊!”
刘氏一怔,看了眼面色挺好的谢青萍,不知道怎么回答。
谢三婶呢?她侄女儿被打,下巴豆被拆穿,一切变故都来的措手不及,这幅闹哄哄的事儿整个庄子都会知道,自己又脸面无光。
她咬牙,胸中怒火翻腾,却qiáng忍着,说:“二奶奶,什么事儿都要讲理的。你这样也太没王法了,即便青萍有错,那也要禀明老太太再做处置,万没有私下就打的道理!”
“是吗?那你倒是去王家上报一下此事吧,看看是我动用私刑严重,还是谢青萍谋害王家嫡孙严重!”
刘氏在高处说话习惯了,这一句话夹枪带棒,愣是让谢三婶无言以对。
王锦锦qiáng撑着无力的身子坐起来,不耐烦的说:“谢三婶,我在此对你说一句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现在所看到了未必就是你以为的。看见这镯子了吗?”王锦锦故意露出手腕上的一个玉镯,“这是来庄子的时候,老太太身边的严嬷嬷,亲自跑来送给我的。”
谢三婶为人不笨,突然就明白了王锦锦的意思,顿时背后冷汗涔涔。
王锦锦却不放过她,继续说:“王家来丫鬟,给了你多少银子jiāo代你什么事,我都可以装作不知道。你只需要记住一点,我是老太太最喜欢的孙女,是王家的嫡孙,而我母亲,是王家正儿八经的二房主母,这些你明白了么?”
谢三婶看了眼王锦锦,年纪尚且小的少女,说出的话却字字有力。
即便她身处病中,也知道不能轻易招惹。
半晌,谢三婶才咽了咽唾沫,道:“……小的知道了。”说完,便行了个礼,拉着被打的半死不活谢青萍离开。
正文 求人
这么一闹,谢三婶似乎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衣食住行倒是不苛克了,只是见到刘氏或者王锦锦,都有些面上无光。
她那日被王锦锦一番敲打,也明白过来,是了,人家毕竟还没被修,而王锦锦嫡孙女的事实也无法改变,就算今日虎落平阳,也不是被她一个庄子里的下人欺负的。
谢三婶懂了这件事,对待王锦锦和刘氏也就愈发小心。
王锦锦自己调配了药服下,没一日病就全好了。
眼看时机差不多,她便与蓝烟一起入城,准备一家一家的盘问,有谁在此之前买了“封喉”这种毒药。
可是王锦锦在第一家药铺,就遇到了麻烦。
第一,封喉这种毒药,要买的人都要留下姓名和住址;第二,这种盘问的事qíng除了官府,任何人都不能查。
难就难在第二点上。
王锦锦正烦恼的时候,城门外突然来了一队骑兵,当首的那个,便是晋王二公子殿下,赵炘。
赵炘此次回京,乃是带了边疆的信息,要面圣复命。王锦锦看着他风尘仆仆的模样,顿时想到了自己的四哥,萧秋年这么久也没有给她回信,却不知道他在边疆过的怎样。
这时一旁的蓝烟“诶”了一声,提醒道:“姑娘,这二公子很好说话,要不让他出面去请请王大人?如果王大人肯派两个衙役来,就不怕找不到买毒药的那人。”
“这……不太好吧。”王锦锦和赵炘又不是很熟,虽然赵炘这人看起来人不错,可毕竟没有深入接触,也不知道对方到底怎么样。如果贸贸然去求,反而惹得别人厌烦,那就尴尬了。
蓝烟低声道:“晋王二公子殿下从边疆回来,说不定他知道四公子的qíng况,所以……”
王锦锦脑子里突然一亮,是啊,说不定赵炘知道萧秋年的近况。
哪怕不是调查下毒的凶手,她也应该去拜访拜访。
打定主意,王锦锦也不要这张老脸了,决定第二日再去晋王府外转一转。
***
翌日。
王锦锦早早与蓝烟赶到晋王府外,递了名帖给守门的王府下人,还塞了一吊钱,笑眯眯的说:“王锦锦有事求见晋王二公子,麻烦通传一声。”
守门的看了眼王锦锦,白白嫩嫩的一张脸,看起来人畜无害。他收了钱,满意的点了下头:“在这儿等着,我去禀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