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尚毅将手中槲叶包着的一些糯米糕打开,递给赵夕辰道:“吃点儿东西吧,待会儿好加紧赶路,免得又同那些人纠缠!”
赵夕辰被那香味一熏,失了理智般朝尹尚毅面前一扑,道:“饿死我啦!”
“翎儿快吃吧,吃完了我们继续赶路!”
这几日天气倒是不错,赵夕辰觉得那御日神君还挺照顾自己。尤其穿着这身黑衣,在暖阳照耀下是愈发暖和了。
尹尚毅像往常一样,将方才买来的馒头和水递给赵夕辰,笑问道:“在想什么呢?”
“想你呢,呵呵。”赵夕辰接过馒头和水,却瞧见了尹尚毅难得地脸红了。赵夕辰细想一下自己刚才随口一说的话,的确有点儿暧昧。于是接着道,“是想骂你。”
尹尚毅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问赵夕辰道:“想骂我……为什么呀?”
“你一路上都不说话,让我这个没有武功的人要跟上既累,又郁闷。真是太不懂体谅人了,哼!”赵夕辰嘟着嘴怨道。
尹尚毅闻言,憨憨一笑道:“你错了,我对你还算是懂得怜香惜玉的。”
说完,尹尚毅神秘兮兮地递给赵夕辰一样用油纸包着的东西,都不用打开看,赵夕辰闻味道就知道是自己喜欢的糯米jī。
“毅,我冤枉你了,呵呵!”赵夕辰含笑看向尹尚毅,尹尚毅却突然不自在地别过了头去。
两个人开始爵糯米jī,尹尚毅又回复了先前的沉默,不声不响地吃着。这种气氛让赵夕辰觉得很沉闷,于是找着尹尚毅可能感兴趣的话跟他谈。
“毅,跟我说说你哥哥的事qíng吧。他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赵夕辰问道。
“我哥哥名叫段晔海,比我大一岁,很快就二十了。”
赵夕辰心道:“二十,正好和萧重锦差不多的年纪。但是,一般一家的亲兄弟都是同姓氏吧?”于是又问:“毅,你和你哥哥为什么姓氏不一样?”
“这个……翎儿,其实我想都告诉你,但是我们家的事qíng真的很复杂,我不想吓坏你。所以等到了大理国之后,我再告诉你,好吗?”尹尚毅的语气很认真,似乎是真的怕赵夕辰因此而生气。
“没事,我也只是觉得咱们两个人赶路无聊,所以随便跟你聊聊。听了你哥哥的名字我就对他很有好感了,真想马上见到他。”赵夕辰道。
尹尚毅点点头:“虽说他是我哥哥,但我自小习惯了直接喊他‘海’,海他人很好,你一定会喜欢的。我有很多兄弟姐妹,最讨人喜欢的就是他了。他自小乖巧懂事,心好又聪颖,长得也俊。他是我们大理国最美的男子,而且一出生就会写自己的名字,还会吟诗,大家都说他是神仙下凡呢。五岁时候,他喝下巫医的药,什么又都忘记了,得从头学起,不过依然没有改变他的过人智慧,不止琴棋书画,剑术阵法他也样样jīng通。”
“毅,你哥哥真是好神奇啊。”赵夕辰一脸艳羡道。
一提起他哥哥,尹尚毅神采奕奕、滔滔不绝地又说了好多。
两人接着赶了两天山路,终于如尹尚毅所说,面前的道路变得愈来愈平坦了。尹尚毅也依着自己先前承诺,在集市买来了一匹大黑马、一辆两轮马车,随后又买来一个透明瓶子,装了些水,将五叶金花小心地泡在里头。
接下来的qíng况,便是尹尚毅在前头赶马车,赵夕辰则坐在车厢内,那个装着五叶金花的瓶子呢,就稳稳搁置在她脚边。
马车一路向前不紧不慢奔着,多数时候,赵夕辰就是隔着车窗,看着窗外一闪而逝的风景发呆。那些风景或是秋风秋雨愁煞人的画面;或是秋阳当空,天水共长的壮丽景观。
那日,两个人乘坐的马车yù穿过一座大山,此山是两个县城之间的jiāo界,中间有条官道,四周荒无人烟。
天已huáng昏,两人准备马不停蹄地穿山而过。走了小半路程,天色渐渐黑了起来,天上虽有月亮,也稀稀疏疏有些星星,但终究点亮不了大地。尹尚毅用火折子点了灯笼,挂着车辙上方,勉qiáng能照清楚几步开外的路。
拐过一道弯,前面居然奇迹般出现了一个客栈。
“呀,这儿有客栈!”赵夕辰兴奋地喊道,“毅,不如我们在这客栈弄些吃的,住上一晚,明日再赶路,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