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就依你说的吧!”尹尚毅策马将车驶到近处,两个人下得马车来。
这客栈是个竹屋,用竹条搭成,门前挂着两个大红灯笼,半敞开着的门上落了一层灰尘,看来生意并不太好。
“小二,帮我弄点儿糙料喂马!”尹尚毅朝里头喊了一声,一乱发飞蓬、五大三粗的汉子走了出来,将门口立着的两人打量一番,冲尹尚毅道:“糙料在那边凉棚里,都捆好的,你自个儿去拿两捆吧!”
尹尚毅也懒理小二的慵懒,自顾着弄了两捆糙料丢到大黑马的面前,又打来一盆水伺候它喝。
做完这些,两个人才迈开步子进了那竹屋。竹屋里有几条汉子正玩叶子牌赌钱,两个小二接了菜单便到后边的厨房忙活去了,留下一壶茶、一碟花生米让尹尚毅和赵夕辰自便。
赵夕辰倒了两杯茶,自己一杯,尹尚毅一杯,正yù饮下解渴,却被尹尚毅拉着袖子制止了。
菜上来之后,闻着那红烧肘子的香味,赵夕辰口水流下三千尺,筷子夹了一块就要入口,尹尚毅却不动声色自袖内掏出根银针,试过了之后,这才点头允许开吃。
吃了几口之后,尹尚毅朝赵夕辰使个眼色,当即朝少油水的青菜碗里一趴,一动不动了。赵夕辰见状如法pào制。
“哈哈哈哈哈~”一阵笑声肆意响起后,只听得一人似曾相识的声音道,“给我上!”
“喏!”屋里数条汉子应罢一拥而上,也不贪图两个待宰羔羊身上的钱财,只把尹尚毅弃置一边,架起赵夕辰朝他们的马车跑去。
临了,先前做店小二的汉子还从客栈窗上扯下一块布满蜘蛛网的大红窗帘,劈头盖脸蒙在赵夕辰身上,絮絮叨叨道:“就知道跑路,不是说好直接送入dòng房的么?连个盖头都不盖怎么成?”
“啰嗦个屁!dòng房出来就要抛尸,还讲究那么多gān吗?!”一伙计怼道。
“就算是个死人,也得尊重不是?”
“得了别废话啦,咱们还是快走吧,王爷骑的那可是千里马,待会儿超过咱们怕追不上。”说罢,几人套好马车,挑起灯笼,朝赵夕辰他们来时的方向疾驰而去。
车里赵夕辰被吓得半死,却不知该怎么办才好,只希望尹尚毅能有个对策赶来救出自己。
果然,马车将将启步,却听后头传来一声bào喝:“慢着!”
车夫调转车头,借着灯笼光看去,只见他们的头——二狗子冒名顶替的吉南王正给人挟持,一把寒光闪烁的软剑正架在他脖子上,动一动便有可能脑袋搬家。
“快放人!连马车一道给我赶过来,不然我可不客气了。”尹尚毅道。
冒牌吉南王此时已吓得面如土色、浑身筛糠,颤抖着声音道:“照他说的做!”
吉南王一群手下立时服服帖帖将马车连同马匹,还有车厢里的赵夕辰一道还了回去。尹尚毅立时丢下吉南王,跳上马车,扬鞭催马又开始上路。
两人出了大山,一路走走停停,又过了数天。
在这数天之中,他们亦遇到了一次吉南王的人马,好在对方发现他们时仅有三人,很快就给尹尚毅一把软剑摆平。
往西远去后,吉南王的喽啰们便再没出现过,不过两个人偶尔也会同大理国来的那些杀手远远遇上,然后玩儿一阵老鼠躲猫猫的危险游戏,将他们甩开。
就这样,日复一日,又是一个月过去了。
此时赵夕辰的身体状况越来越不好,脸色也越来越差了。路上营养跟不上,又休息不好。还好每每一拿到吃食,不论胃口多差,她都会尽量让自己吃饱。
慢慢地,两人的马车进入大理国周边,这地方地势高,空气稍稍稀薄,虽来时那些地区已入冬,可这么仍然烈日炎炎,赵夕辰只是看看风景额头都会溢出小汗珠来,那么在外面赶着马车的尹尚毅就更不用提了。
“毅,热吗?”赵夕辰忍不住关切一句。
“还好,大理国更热,我都待得习惯了,只是这身体爱出汗,管也管不住。”
赵夕辰于是身子往前挪,将丝帕替给了尹尚毅。尹尚毅笑了笑,他那张被太阳晒得又黑了一点儿的脸上露出了明媚的笑容,一排齐整的牙齿尤为打眼。
尹尚毅正yù接过赵夕辰递上的丝帕时,赵夕辰的头一阵晕眩,条件反she地倒在了他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