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替他告假,大司马病了。
病?
放屁,昨天晚上折腾人的时候还生龙活虎能打得死一头牛呢!
傅涟满心疑问心不在焉地下了朝,才回到寝宫就有许雁庭身边的人跟了进来。
“启禀陛下,我们老爷不是病了,是高兴坏了!日薄来人了!老爷说晚些入宫给陛下磕头请罪!”
日薄?
傅涟心头一跳,莫非是那个躺了六年的死懒鬼醒了?
一时竟也坐不住了,颤着嗓子一连声摆驾大司马府,李德全忙上来搀他,“陛下高兴归高兴,可得当心龙体。”
傅涟两眼一瞪,“他醒了朕恨还来不及呢,谁替他高兴!不过过去看看是不是真的罢了!”
李德全知道他就是这么个xing子,哪里敢同他分辩,忙暗中派人先行通知许雁庭去了。
55金牌育胎师
大司马府距离皇城不过三条街而已,御辇到时大司马许雁庭早已站在朱漆大门外的石阶上恭候,一见他下车便走上来一把扶住他的胳膊。
“不是不舒服么?怎么还出来乱走?”
男人关切的耳语令傅涟脸上微红,嘴上却不买账,反而恶狠狠瞪了他一眼道:“大司马是担心朕的身体,还是担心朕为难你的好弟弟?”
许雁庭碰了一鼻子灰倒也习以为常,只当没听见似的引着他朝里走,“天气这么热,你手上倒越发凉了。”
“哼,少来这一套!”
傅涟从鼻子里冷哼一声,却并未挣扎,任由许雁庭拖着手一前一后走进了他的书房。宫里跟来的内侍都知道他们相处时不喜有人在旁伺候,便跟着许府的家人去了偏厅里等候。
“陛下。”
屋里静候的两个人不约而同弯腰行礼,一个是许家二郎许鹤庭,另一个正是六年前昏迷不醒的老三许凤庭。
款款落座后,傅涟不动声色地把许凤庭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依旧是素衣细腰,长身玉立。
六年的光yīn似乎不曾在他身上留下丝毫的印迹,想起一年前看见邵明远时那厮一脸胡茬卷着裤管光着脚追着一样光着脚满屋子疯跑的儿子捉他去洗澡时的qíng景,不由微微弯了弯唇角。
“几年不见,三公子清减了。”
许凤庭确实比最后见面时瘦了许多,一来当初傅涟回京夺位时许凤庭正处在最舒坦最健康的孕中期,身体稍有发福,二来大病初愈,身体也未曾复原。
听见傅涟跟他说话,才刚由他二哥搀扶着坐下的许凤庭忙又站起身来,“谢陛下关心,陛下红光满面龙体安康,是我天下黎明百姓之福。”
许雁庭在傅涟身边轻道:“凤庭好几年没下chuáng,腿脚还不大利索。”
傅涟点点头,“你就坐着说话吧。”
许凤庭微笑着谢了恩,刚到家时听见二哥说起大哥和这冤家的qíng形,听说大哥倔qiáng,立誓不为君后,想起傅涟的手段狠辣,心里着实为他捏了把汗。
可如今看他们两个人虽看上去并不亲昵却十分有默契的样子,便渐渐安了心。
许雁庭到底心细,看许凤庭的脸色始终太过苍白,便劝他先回房休息。
“已经派车到西山去接明远了,估摸着午后时分就该到了,你先回去歇歇吧。赶了好几天的路,恐怕你身体吃不消。”
许凤庭却坚决地摇了摇头,“睡了这么久,实在腻歪了,而且,我实在很想早点见到圆圆。”
听说他给孩子取了个小名叫做圆圆,一个人把孩子带大,是苦了他了。
话虽不曾说出口,在座的几个又怎么能看不出来,当初听说他的噩耗,要不是为了孩子邵明远恐怕早就huáng泉路上追着他去了,如今他人一清醒,想必也急着想见那一位吧。
只说想儿子,不过是脸皮薄、含蓄罢了。
傅涟听见他们提起邵明远不由尴尬地笑笑,“三公子想见邵先生,不如跟我回宫去见吧,恐怕说话就到了。”
跟着便把派了李德全去接邵明远的事给说了,许雁庭果然不解,“你怎么忽然想起来找他了?昨晚也没听你提。”
傅涟略带心虚地扯了个谎,“桓儿想圆圆了,缠了我一早上立等着叫接去。你儿子的脾气你不清楚?上回邵明远给俩孩子弄了个什么牛ròu铁板烧,把他给馋的,回来恨不得立刻叫人打铁去!从来都想什么就必须是什么,哪里等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