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渊虽然抱着去寻找宋鸣风来代替自己的想法,但商弈庭天天来看他,不好脱身。
一旦离开,恐怕当天就会被发现。商弈庭碍不过面子,不肯找回宋鸣风,自然会阻止他去。
岑渊想了一阵,趁着商弈庭不再的时候,便找了几个心腹,吩咐他们去查探宋鸣风的消息,找到后即刻禀报。
「在想些什么?嗯?」商弈庭看到岑渊站在九曲桥的木栏杆旁边,走过来便直接从后面环住他的腰,将他困在其中。
见他微微一颤,却还是任由自己抱着,心中愉悦,轻轻chuī着他的耳廓。
如今虽然重新解释过这是误会一场,赤舄壁并不在岑渊身上。可是赤舄璧是永远找不到了,只除了自己藏在身边的唯一一块碎片。
他虽然造了一块假的赤舄璧放在山庄里,但当年北十八帮联盟何等张扬炫耀,见过赤舄璧的人不知凡几,定然会有人知道那是假的,而将目光重新聚集在岑渊身上。
如今岑渊失了武功,要护着他并不容易。最好的办法就是将他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知道。
可是如此一来,不但要限制岑渊的出入,而且直接要求岑渊被自己金屋藏娇,岑渊也不会答应。即使答应了,也会不快活。
岑渊本来就是这样一个内刚外柔,死不悔改的人,可是自己偏偏就对这样的一个人发了疯似的着迷。
思来想去,商弈庭只觉得要想个办法,不让岑渊抛头露面,最好一辈子都待在他chuáng上,永不出卧室的房门。
「庄主,岑渊有个请求,不知……能不能提?」岑渊忽然犹豫着开口。
「什么事?你说罢,不管什么请求,我一定会尽量满足你。」商弈庭有些喜形于色。向来唯命是从的岑渊竟然会向他提要求了,不知这是否算是一个好的开端。
「当年听闻老庄主无心之下提过岑渊的身世,所以如今卸下副庄主之职,难得有些时间,也可查明亲生父母是谁。」岑渊缓缓说着,心里已做了打算。等到找到宋鸣风后,他便再也不回山庄。
查清身世只是其中一个理由。其实这些年他为山庄东征西战的同时,早就在查自己的身世,也早就查得七七八八。
之所以没有回到将自己卖到山庄的家里,也是因为两个原因:一是父母故去,如今只有兄弟在世,相见与否并不重要,二则由于商弈庭的缘故,他也狠不下心离去。
即使商弈庭怀疑于他,他也不想忘了昔日qíng分。
商弈庭bī他饮下毒酒,两人之间算是撕破了脸。虽然他不明白现在商弈庭在做什么,但是商弈庭每次yù言又止,多半也是有事相求。
如今万事皆休,他与商弈庭维系着这种摇摇yù坠的关系,他也不想勉qiáng继续下去,忽然起意,便想去看看与自己有一半血缘的兄弟们一眼。
当年生活困难,他不介意父母将自己卖入商家,只可惜在商家过着这种在刀口舔血的生活,并不是父母能够预知的。
听到他竟然请辞离去,商弈庭面色变换了几次,若不是岑渊提起,他几乎认为岑渊是为他而生,却忘了岑渊也是有父母的。
本朝最重孝道,岑渊拿这个做理由,实在是让他无法回绝。
「你武功未曾恢复,浩然山庄仇敌太多,我不想你涉险。这件事,等你武功恢复了再说罢。」
岑渊想再开口,但看到商弈庭脸色yīn沉,只得住口不语,心下却是隐隐有了不好的猜想。
事qíng果然没有出乎岑渊的意料,随着时日过去,他的病症恢复大半,身体也渐渐qiáng健,但商弈庭一直没有让他恢复武功的意愿。
事已至此,已经无需多问。
商弈庭想拿他做禁脔的心思一直没变,只是最近因为他身体的缘故而有些踌躇。
岑渊一颗心沉了下去。
他知道自己若是质问商弈庭为何不恢复他的武功,便会遭他疑心,不如不问,直接离开。
此时正好接到心腹传来的消息,宋鸣风离开山庄后,在沧州郊外住下来,每天苦练武功,显然是打算日后回来报仇。
以宋鸣风的武功,苦练十年或许能及得上今日的商弈庭的一半吧。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真不知宋鸣风是xing格坚毅,还是傻气。不过也正因如此,才博得商弈庭的喜欢吧。能让商弈庭这般迷恋的人,又岂会是普通人。
劝说他回来已是极不可能之事,除非是将人qiáng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