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看去,她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状元府有鬼,她以为不过是叶西凤放了两个人在照顾她而已,结果大吃一惊!
三月低着头,双手拢在袖子里根本没注意到她的存在,可她刚才明明就听见这个陪伴了自己多时的哑儿开口说话,声音是那么的陌生。
他竟然会说话,那么这个横空出世的三月,在前世根本不存在的人,哪里还是她相依为命的三月?
分明是人故意安排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连日大雨,断电断水,对不起我爬上来的有点晚了!
☆、凤在上
第二十章
原来只是她一个人。
原来还是她一个人。
回到状元府稀里糊涂睡了一晚,本来早上不是她当值不用起来,可脑子里乱七八糟的都不知是什么,天还未亮就起了。
三月端了温水,他如平日一般娴熟的动作,并无异样。容少卿不禁难过,明明就是很好的少年,却不知为何受人所制要装聋作哑的,她盯着他微微出神。
少年见她恍然,伸手在唇边勾了一个要笑的表qíng,以前每次心里难受,他总是这样提醒她,总要用笑容来面对不如意。
这样的三月,也只能是叶西凤提前放在她身边的,至于目的,她不敢想。
容少卿几次张口想问他,最终还没能说出口,也不想吃东西。待日出,一个人游魂一样的出了状元府。
香满阁刚刚开门,她叫了一壶好茶一盘,随之上了二楼。清早威风chuī过眼帘,无边的清慡。容少卿伏在二楼的窗边,百般无聊地看着下面的过往行人。
洋洋洒洒的阳光从她头顶散落,她一手在窗边不知勾勒着什么,景昶缓缓走过,忍不住停下了脚步,他仰脸看着她,直到四目相对。
“小将军不上朝吗?”
“容少卿,”景昶定神看着她:“自从遇见你我变得奇怪了。”
二楼之上,容少卿淡淡地笑:“哪里奇怪?”
话音未落,人已经攀着一翻身就跃上了她的身边。
熟悉的容颜,再不熟悉。
景昶站稳身形,认真无比的看着她:“我想与你说一件事。”
她点头,不甚在意:“嗯。”
他顿了顿,忽然笑出声来:“突然又不想说了呢!”
她再点头:“哦,好。”
不与往日一样,景昶不由得与她挨了一起:“你怎么了?”
她站直了些,回头看他。
这是景昶最年轻的时候,也是他最简单的时候,容少卿一手按在他的肩头,用力拍了两下。
景昶任她动作,背脊溜直。
二人并肩站着,日头逐渐升了起来,楼上只有他们,静悄悄的毫无声响。
“我今天很难过,”她叹息道:“唯一的亲人也防备我,你明白这样被抛弃的感觉吗?”
他不知她在说什么,但只看她的表qíng就知道她心里多伤。也只能陪着她站,片刻,肩上一沉,景昶不敢置信地垂眸,容少卿歪头就倚在他的肩头。
她不说话,每次一靠近她时候那颗不安分的心这次却平静得很,景昶看着天边的云,忽然有点心烦。
他彻夜难眠,懵懵懂懂的终于明白了一件事,这个容少卿,不管是不是断袖,他好像上心了。
就是想懂她,就是忍不住靠近,可此时两个人挨得这么近,却越发的觉得距离遥远。
“景昶,谢谢你。”
她当然知道这举动不合时宜,只靠了一靠立刻站直了身体要走:“我走啦!”
“是因为表哥吗?”景昶一把拉住她的胳臂:“是因为他跟那个蔓婷你才这样的吧?”
容少卿无力的笑笑,没法解释:“不是。”
景昶哪里肯信:“别难受。”
他向来不会安慰人,此时也一样看着她竟然不知说什么话才好。京城里不是没有好男风的人,昨天晚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甚至还偷偷命人接了两个小倌来。
断袖么,没事,他能忍。
围着那两个小倌转了好几圈,做了半天的思想准备,可等景昶让他们脱掉衣裤露出jīng瘦的身体时候,他上上下下扫了几眼,顿时毫无兴趣的抚住了额头。
他们有的他都有,根本没有兴趣看。qiáng忍着伸手在这俩人身上摸了两把,更是难受得无语言表,赶紧叫人撵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