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着,他在chuáng上想着容少卿,她眉眼带笑,她轻挑眉尖……
越想越是难受,心里好像着了一团火,烦躁不已。
这种火气无处可泄,只得出去练剑,快要亮天时候才困乏得睡着。
她不在眼前,他尚能忍,容少卿一身青衫,全无往日风采,可即使这样,也时刻吸引着他的目光。
也出来好一会儿了,容少卿腹中饥饿,叫来小二上两个清淡的小菜,招呼了景昶坐下,心中yīn霾散去不少。
景昶有心事,也是吃不下,也就陪着她说了会儿话,直到日头上了三竿才与她分道扬镳。
容少卿无处可去,只好回到状元府,环儿一直盯着她的一举一动,赶紧去叶家通报了去。她只当不知,索xing顺水推舟,去叶府探视蔓婷。
叶西凤上朝未归,白镜引她入内,蔓婷也知府内规矩多不敢胡乱开口。
三月想要跟着她顺便带了来,待白镜走后,朵儿拉了他出去守门,蔓婷这才抓着她诉苦。
“这府里简直都不是人呆的地方,一天天的毫无生气,原本以为进了这府院,说不准就脱离苦海了,谁知道简直像掉进火坑一样啊!”
“怎么”容少卿差异地看着她:“她们待你不好吗?”
蔓婷一肚子牢骚,醉红楼里随便惯了,一到叶家自然是不敢放肆。就连个丫鬟都压制她,日子过的小心翼翼,怎能舒心。
二人说了一会儿的话,就听外面有脚步声,叶西凤下朝了,白镜来请。
蔓婷对镜梳妆,容少卿在外等候,二人一起走来,叶西凤的目光远远地瞥过来,微微皱了下眉。
魏三就站在他的身后,一使眼色,顿时有人请了座,看了茶。容少卿刚一坐好,就听见上首之人问她:“你可想好了答应我的条件?”
前日容少卿有了退却之心,想要弃文从武建功立业,想了又想寻了叶西凤帮忙,不想他趁机提出三个条件,一下有点接受无能。
不过幸运的是,容少卿对于三月这个人有了新的认识,她认为叶西凤是在监控她的举动,所以他做什么事qíng就都见怪不怪了。
当日,叶西凤问她要去多久,她答不出来。他那三个条件说白了就是要求她两年必归,要求她好生护住自己xing命,若是到时没有婚配,可与他结为夫妻,届时再想办法护住她的欺君大罪。
听起来十分的温qíng,可只有她才知道他要送她去的什么营地,前世兵权今生要尽收掌心,她成了他一枚棋子,这样又与三月有什么分别?
可悲的是她也只能答应,叶西凤显然是料到的这种结果,只说一切都已经安排妥当,明天一大早就可以投奔营地,京城的一切都不用惦记,只管去做事即可。
容少卿当然相信他的手段,她定神看着上首的男人,他冷峻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qíng,仿佛又回到了从前那段日子。
赫然起身,刚好白镜来报,景夫人请叶西凤过去一趟。
从叶府出来,三月显然是有点心不在焉,她也懒得理会,横竖都是快走的人了,到时候爱谁谁,就扔在这京城得了。
暖阳艳艳,无趣的午后总是让人昏昏yù睡,容少卿赖在自己的屋里休息。也不知过了多久,听着房门外的低叫声,忽的就醒了过来。
然后就听见环儿急促的叫声:“小将军,不行啊……”
房门一下被踹了开来,她昏沉沉起身,下chuáng走了两步就看见了景昶急切的脸。
环儿急得不行:“大人您看……”
容少卿对他摆了摆手,示意让他下去,景昶一把钳住她的手腕:“跟我来!”
他力气很大,直接将人拉出了屋子,这男人脚步很快,幸亏她多少练过也能跟上。到了大门口这才看见景家的马车。
“小将军,这是要带我去哪啊?”
“你别管,”他将她拉上马车,放下车帘:“我明天一早就要出征了,有件事必须要先跟你说明白。”
难得他也有这么一本正经的时候,容少卿立即忽略了他所说的出征这两个字的字眼。马车飞快的疾奔起来,景昶挨着她坐着,犹自说道:“我表哥退却了我娘给介绍的姑娘,说最近新宠是醉红楼的姑娘,无意成婚。这你知道吗?”
她轻轻摇头:“少卿不知,这怎么了。”
景昶脸色古怪,只抓住她的一边胳膊,一幅不大好意思的样子:“他有了新人,那你可想过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