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苏没有答言。
原凤白现下就住在宁王府,他给人邀请了来,无非也是因裴敏而起。
垂钓?
他抬眸看了眼天,已近huáng昏,人还没回来。
正是烦躁,一个小丫鬟蹦蹦哒哒从门口小跑了来,她手中拿着捧花,见了他才放慢了脚步。
缓缓走过来,见他盯着自己,脸还红了红。
裴毓认出,是原凤白身边的个丫鬟,平日就好吃懒做的,他袒护得紧。
眼见着这丫鬟就要从前院走过去了,他不悦地招了招手:“过来!”
原飞燕捧了花,期期艾艾地走过去。
裴毓瞥着她手里的花,挑眉道:“你家殿下怎么还没回来?”
她看着他的脸,笑道:“我先回来的,他……”
许是她表qíng太过于欢快,裴毓看了心里十分不快,对她挥了挥手让她下去。
飞燕却没有离开,他俊美的容颜就在眼前,一时间竟忘记了自己还是丫鬟装扮。手中的一捧野花,蠢蠢yù动。
乌苏以目光示意她快退下去,她犹豫片刻,上前一步,将花放在他的双膝上面。
她心如捣鼓,从未这么靠近过。
裴毓却是皱眉挥臂,野花零零散散地从他身上掉落。
乌苏怒斥道:“大胆!”
原飞燕吓了一跳,裴毓一脸的嫌恶,只瞪着她不悦道:“你们殿下就是这么教你的?见了本王都不知道见礼?”
她……平常都跟着哥哥糊弄了过去。
可若是下跪的话……
她抬眸,只看着他委屈地抿着唇。
其实裴毓见过她,知道她身份定然特殊,但是他喜欢将原凤白想象得很龌龊,所以,只当是他屋里的,却从未往别的地方想过。
只今日不顺,看着她迁怒于此。
原飞燕从小也没受过什么委屈,看着他神色相bī,眼泪都要掉出来了。
正是犹豫,门口传来了脚步声。
几名侍卫拥簇着原凤白,走了进来。
她再忍不住,扑身过去就喊了一声哥!
裴敏坐在马车上面,闭目养神。
红药在旁吃着零食,一边吃一边嘻嘻道:“凤白殿下真是有心了,这么好吃的糕点不吃真是làng费了啊!”
她见裴敏人后又是一副木然模样,叹息道:“家里有一个木头桩子就够了,公主你若总是这样,难不成真是想跟紫剑凑成对?”
也是相处的时间长了,知道她的脾气秉xing,才敢这般大胆调侃。
裴敏抬眸瞥了眼她的脸:“擦擦你的嘴。”
红药赶紧拿出帕子胡乱擦了擦:“诶呀不用公主每次都提醒我嘛!其实就是故意沾上一点想让逗你一笑么!”
裴敏无语地看着她:“我没觉得这有什么好笑的。”
红药给了她一个白眼:“公主殿下诶,既然都出来玩了,高兴一点嘛!”
她点头:“就是为了能高兴才出来的。”
红药瞪眼:“可我怎么就瞧着公主殿下一点也不高兴呢?”
裴敏靠在车壁上面,也微微叹了口气:“没有让人高兴的人。”
正说着,车夫吁了一声马车忽然停住,红药挑了车帘,只见车前站着一人,他面目清秀,一身青衫,身后还背着箱笼。
叫……叫什么来着!
他爬公主的chuáng被她一下打折了肋骨。
红药瞪大眼睛看着他,他见马车停住,赶紧小跑着到侧面也跳上了车。
本就是轻装出来游玩,也没带任何侍卫,只红药一人。
红药大笑:“呀!公主快瞧瞧这是谁?”
见没事,车夫又举起了鞭子赶车。
裴敏认出何言来,他一下就钻进了马车车厢里去。
因为身后的箱笼,根本坐不下,只随着马车的摆动扶着车壁不敢乱动。
“嘿嘿……”他看着她傻傻笑着。
“何言?”
裴敏诧异地看着他:“你不是回你舅舅家了吗?”
他费力将箱笼摘下,好生坐了一边:“回公主的话,已经跟舅舅说了,才到京城来的。”
裴毓查清修坝一事之后,间接还了何言舅舅的清白,裴敏也让人送了消息过去,何言可回本家,与郡王府无gān。
也就是说,何言也洗白了面首一事,不该有任何的心理负担,继续过他自己的人生,这完全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