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夜看着抚额低笑的男人,磁xing的声音比他实际年龄听起来还要低沉,喉间滚动的音节让人苏醉的好听。眯fèng着眼睛,只能看到眼睑上银色的睫毛,这种笑更是让刑夜觉得两人的距离如此之近,好像一伸手就能把这份亲近揽入怀抱。
但他不能伸手,以他身份还有这份妄念本身就是种冒犯,他不能坚守自己的心,至少要严守侍卫的规则。
意外地发现刑夜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苍岚不觉有点不安,难道他玩笑开过头了?好像……还不算过分吧?撑起身体,苍岚亡羊补牢地整了整对方的衣服,温言笑道:
“别当真,戏言而已。”
“属下明白。”
利落地答道,身下的男人一得自由,立刻飞快地抽身而起,握拳立到一旁。见他逃也似地连目光都不再落过来,苍岚搓了搓眉梢正yù起身,忽然看到自己□的身体上满是痕迹,心中恍然继而苦笑,郝连昱牙这种彰示所有物的习惯到底还能不能改?
出了大帐,苍岚才知沄口临薛军黎明之前已经弃城夜遁,好在雷貄同辛达都是知道何时该有所担当的一方雄主,不用上报后立刻领兵追击,所获斐然。
次日,晅军入驻沄口,开仓安民,百姓无不欣然。苍岚整肃沄口坤城人马,jiāo与辛达号令,一边令其同雷貄乘胜攻下临薛所占城池,城内百姓纷纷响应,所到之处势如破竹。
晃眼又过去十日,苍岚考虑再三,还是让人送沈昊瑾回了长州,却没有动身去灵州。虽然他知道,若寥落雪口中的国玺真的在灵州牧手里,这一拖再拖的赴约已是刻不容缓,但他在等,等一个可以让他安心去灵州的消息。
在案前有一下没一下地翻着文书,苍岚心不在焉地伸手接过刑夜递来的茶,竟洒了个满手,手上一痛,还没来得及放下,茶杯就被刑夜劈手夺了过去,
“属下愚笨……!殿下……”
苍岚回神,看了看有些发红的手,又看了看刑夜绷紧的脸,杯中剩余的茶水溢出,对方却好像一无所觉,
“没什么大碍,你先把杯子放下……”
“你们在做什么?”
在对面的郝连昱牙从一堆公文中抬起头来,狠狠扫过大眼瞪小眼的两人,撂下笔,从桌子那边转过来,抓起苍岚的手细看了片刻,“你在神游太虚吗?况且端茶送水这种事也让侍卫来?一个男人能做好吗?”
见刑夜闻言又抿着唇,苍岚挑了下眉,淡淡道,“我不喜欢时刻有旁人在候着,只好委屈刑夜了。”
“……他不算旁人?”
“那是自然,”听出郝连昱牙话中的醋意,苍岚勾起嘴角,“他身心都是我的,是吧?刑夜。”
“是。”
听起来完全不苟言笑的声音,会正经接应苍岚这种话也只有刑夜,不过这话一出,郝连昱牙立刻霍地转头看向他,不过后者只是紧握剑柄站得笔直,面上根本看不出分毫端倪。
郝连昱牙神色yīn晴一阵,终是冷笑,提起苍岚的衣领恶声道,
“那也无妨,只要你是我的。”
说着手势一分,已经拉开苍岚的前襟,顿时露出大片胸膛,上面点点青红格外的醒目。
这充满掠夺的一幕让刑夜几不可察地震了一下,差点就拔出剑来,居然这么肆意地对待那应该高不可及的人,他郝连昱牙怎么敢?!刑夜微微错开目光,却全身紧绷如同一张拉满的弓,只要苍岚有一丝抗拒,他的剑就会挥出。
不过刑夜很快发现必须克制自己的怒火,银发男人并没有着恼,他只是错愕之后笑了起来,好像有点无可奈何。
“现在可是青天白日。”苍岚惊讶的是郝连昱牙居然没气得同他大吵大闹,感觉到对方越来越会对付自己,他心中暗叹,这家伙果然躁如虎,狡如狐。
“你什么时候也会在乎这个?”
襟口半呈的突起被郝连昱牙的拇指掠过,苍岚不觉低哼了一声,
“……我是不介意……”见对方有意无意地扫了刑夜一眼,已明白这男人果然什么醋都要喝,“不过,被人看到可不好……”
“谁会敢闯熠亲王的书房?”两手进一步探进苍岚的衣襟,郝连昱牙低头轻咬着他的锁骨,“何况现在都还忙着为你征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