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终了,狄景瑜守约将琴jiāo出,乖乖躺下睡觉。
“这是什么曲子?”陌生的曲子,谢仓野从未听狄景瑜弹过。
“嘿嘿。”狄景瑜不回答,直接闭上眼。
谢仓野为他掖好被角,方才转身离去。
迈出帐子,放下帐帘的瞬间,从身后传来了如蚊蝇一般的细小呢喃。
“这是……只为你而奏的曲子哦…… ”
月亮代表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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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后,北风刮得是一阵更猛似一阵,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让人睁不得眼睛。
一个身影绕过守夜的士兵,迅速闪进军营后方的密林里。
轻车熟路的来到一棵系着红绳的大树下,抬起手臂,一只灰色的鸽子蹿了出来,落在来者的手臂上。
从鸽子腿上的细竹管中取出纸条,借着微薄的月光,看得出这依然是自己上次送出的消息。
思考了片刻,他塞了一张新纸条进去。喂了鸽子,然后将它放飞。
见鸽子飞远后,身影转身又悄无声息的潜回了军营。
第 20 章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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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北风带着冰冷的雪花呼啸袭来。漫天飞雪将世界染成了白色。
恶劣的天气使两军不得不暂时僵持,士兵们趁机养jīng蓄锐,为下一次的战斗做准备。
在这样的天气中,北垣的军营迎来了一队从大都长平来的人马。
谢仓野安顿好在“晕倒事件”之后又因为不老实而染上风寒的狄景瑜后,便躬身迎接。见到来者,他不禁愕然。
“小卫?怎么是你!?”
身着锦huáng裘衣的卫悠正坐于上,沉默的看着谢仓野,原本澄清的蓝目此刻却满是淡漠的冷凛。
“小卫?”
熟悉的称谓如利刃一般捅在心坎上。
“来人啊!”卫悠大喝:“把这个该死的东西给本王拿下!!!”
不给谢仓野任何反抗的机会,随行前来的侍卫一拥而上,将其捆住,按到在地。
军营中的士兵也被这始料未及的变故怔在原地,几个想上去拦阻的都被侍卫bī回。
“小卫!你这是做什么!?”谢仓野难以置信的瞪大双眼。
“做什么?你问我做什么?”卫悠呵呵笑起来,从袖中掏出几张纸条扬在谢仓野面前。“你说我做什么!!?”他指着侍卫丢下的那只灰色死鸽怒吼:“我也想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看着那些证物,谢仓野的瞳孔在霎时间紧紧收缩,敛去了表qíng。
“是你吗?”卫悠仿佛被捏住了喉咙,浑身颤抖,用难以掩饰疲惫的口吻问:“你……真的是中越派来的……jian细吗?”
卫悠的话令在场的人倒吸一口凉气,所有人都将目光集中到谢仓野身上。
“是。”
令人齿冷心寒的回答使卫悠闭上了眼睛。
那日大殿之上,他因为贺子潇的事qíng同乾倾瑞闹翻了脸,却被告知谢仓野实乃中越的jian细。他不相信,于是从不参与政事的他首次请命,亲自彻查此事,只为还谢仓野一个清白。
可最终,这个被他视为兄长般的人却令他失望了。
“你可知道当年子潇大哥为了救你,差点连命都丢掉了?”
“为了让你得以被大家接受,他费了多少力气?”
“他不顾身份同你结为兄弟就应该得到这样的结果么!?”
被欺骗的挫败感挥之不去,卫悠稚嫩的脸上满是难以抑制的痛苦,带着泣音咆哮着:
“你的良心……真是被狗吃了去!!我们对你的信任不是拿去给你糟蹋的!!!”
面对卫悠的指责,谢仓野并未辩解,甚至是无话可说。
当年谢家被灭门之时,他侥幸被七皇子尚延汐所救。尚延汐许诺为谢家平反,于是谢仓野便为之卖命。虽然在苗疆中了毒蛊并不在他的计划之内,但塞翁失马焉知祸福,他反而因此得以顺利的潜入北垣的军事中枢。
“景瑜他……可知道我的事?”谢仓野试探着问,闪烁的目光透露出了他心底的那一丝不安。
“我还没告诉他。不过,你认为这种事qíng是能瞒得住的么?”听他提起狄景瑜,卫悠更是紧蹙着眉。他害怕看到狄景瑜知道真相后心碎的表qí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