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来了炫焯那里,安陶笙第一次发觉原来小安子是这个皇宫里的奴才们的头号敌人,差不多所有的下人都不喜欢他。
安陶笙觉得没所谓,反正他最常出现的,都只有炫焯那里,他根本不会多和其他人接触。
他转身走出御膳房,拿著好几盘食物,五彩颜色的,好像很好吃的样子。
安陶笙走得小心翼翼,不敢将炫焯和炫煇要吃的弄跌了。
但呯一声,安陶笙和别人撞倒了,掉了一地的食物,安陶笙看著心里很不开心,但又不敢表现出来,因为他看清了,那个撞他的人是谁。
那是小顺子,而站在他身边的是皇后的宫女,竹梅。
「哎呀!不好意思,撞倒你了!你没事吧?」小顺子挑了下眉说,他只是说只是站,一点出手帮忙的意思都没有。
安陶笙看了他一眼,什麽话也没有说,只是默默的收拾好地上的食物残渣。
他收拾好了,想转身走回御膳房,再给炫焯和炫煇拿午膳时,他的面前出现了一只手,拦住了他的路。
「不用急!我们都为三王子做过事,我们不如一起聊聊。」小顺子轻轻扯起不屑的笑意,用著看似恭维的语气说∶「听说,你小安子公公到了四王子那里,真是恭喜了!难得在皇宫,可以为两个主子做事,真是太厉害了!」
站在一旁的竹梅笑了,轻声的笑笑,但眼神是不怀好意的。
安陶笙没有回话,他明白他们笑些什麽,也明白他们在想什麽。
在宫里,是公公又好,是宫女都好,被分配给那一个殿的,就要为那个殿的主人工作,直到老死,很少会一人侍两主的。小安子的qíng况,从很亲蜜的三王子那里,被赶,再被收留的qíng况,是很少见的,十分少见,也不是光彩的事,所以……他们会嘲笑小安子都是可以理解的。
安陶笙还是一样,一句话都没有说,直直的绕过他们,向御膳房走去。
他心里有点苦,说不出的苦,他呀,又何尝想换主子。
「小安子,不说话了,不和小顺子聊聊三王子的事?奴才怕做得不好哦!」
小顺子的话,从後面传来,安陶笙想伸手捂耳,但他忍住,他不可以和他们一般见识。
他拿过新的午膳,便转身回去黑得发亮的殿里,一进门,他就听到小煇大叫∶「小安子走了很久哦!小煇快饿坏了!」
安陶笙这时才放松了心,扬起一笑,回道∶「对不起!久等了。」
快步走过去石亭,那个他们三人最喜欢的地方,安陶笙缓缓放下那些食物,又笑说∶「真的很对不起,让你们等久了。」
炫焯拍拍旁的石椅,微微笑著说∶「来吧!不要多说什麽,一起吃吧!」
安陶笙看了眼炫焯和炫煇,他摇了摇头,推著碗筷到炫焯的面前。「你吃吧!我待会才吃。」
「你不用当自己是奴才,你和我们一样的,一起坐下来吃吧!」炫焯又再一次拍著石椅,坚持的说。
安陶笙还是摇首,说∶「你们吃吧!」
炫煇看看安陶笙,又看看炫焯,他拿起筷子,皱了下眉说∶「你们不吃吗?小煇饿了!吃吧!吃吧!」
二人看著紧皱著眉的炫煇,他们都笑了,对看一眼,便沈默的坐好,安陶笙坐在炫焯的旁边。
炫煇笑得很开心,一手夹起一口菜,急急的放在炫焯的口里,自己又夹了一口来吃。
两人啃了,吃了,也是对望著笑笑。
但他们越啃越皱眉,不多久,他们都冷汗直冒了,想吐出那口菜也晚了。
安陶笙忙著替二人舀汤,一转首,想拿著汤给二人时,看见的就是二人抚著肚子,冷汗直冒的靠著桌上的样子。
他吓得要死,慌忙放下所有东西,伸手扶好炫焯,又紧张的转头看著另一边的炫煇。
「怎……怎麽了?」安陶笙吓得口吃起来。
炫焯勉qiáng睁开眼,抓紧安陶笙的衣服,喘著气说∶「笙……笙,不要吃,饭菜有……有毒……」
说完,他就昏倒了。
23
跑了不知多久,才找到了太医,又用了很多时间,安陶笙才拉著过半百,满头白发的太医从太医院请来。
不是说皇帝不是太重视四王子炫焯和二王子炫煇就没有太医愿意医治他们,而是安陶笙找了一个又一个经过的奴才们,公公和宫女,但没有一个愿意相信他的话,相信炫焯和炫煇中毒了,直到他差点哭出来,拉著一位年纪很轻的宫女,又是求,又是哭的,才问太医在哪。他一直不停的走去,又拉又拖的,才拉过一直在碎碎念的太医到炫焯的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