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身一人前往宫中还能造成这么大的破坏,在狄休穹还没低估他时,那狂bào的风就一瞬间chuī毁了狄休穹原先的估计。
“拿不正是主子做期望的吗?”
随时都在身边的影卫首领面无表qíng,对于一切的事qíng他都看在眼里,除了没有去云屿森林。
“可是也太能gān了啊……”
感慨似的,狄休穹浮出丝笑非笑的脸色,稍微带了点困惑。
不要以为他担心的是被人功高震主之类的事,他担心的是今后要在风朔烈面前和如今一样占据优势是一件前途渺茫的事,那样他就很难压制风朔烈。
而且,就目前qíng况来看,风朔烈要对他有好感恐怕得等到几年后了。
“这样,很难将他吃掉啊……”
虽然没有什么用处,影卫首领还是为被自家主子看上的人献上虔诚的的祈祷和最深切的同qíng。
“啊嚏,谁在咒我?”
离陌宫中的某人自言自语,抖落一地jī块。
不对,不知这个!
不是这种味道!
烦躁的斥退布膳的太监,已经连着几天都没上朝的齐凌渡现在更是连饭也没办法吃下去,两颊有凹陷下去的痕迹,原本一届美男的外貌憔悴了些,明锐的眼中she出的是疯狂的光芒。
到底是在哪里?
那种让人飘飘yù仙的东西,能让人进入梦境,见到自己最见到的人,没有别离。
一场盛大而繁华的梦,梦中无人离开,不曾死去不得相见,父母兄弟脸上永远挂着温软而模糊的笑,深深庭院中繁花似锦,纷纷扬扬如雨落下,朦胧得仿佛会发光。
突然间风流云散,眼前的依旧是冰冷无qíng的空寂,生硬得让人想哭。
凡未曾得到,便不知失去的痛苦。
那种腐骨蚀心的痛苦,潜伏在心脏中,是不是就要破茧而出,长出荆棘刺绕全身,血流满地。
丁丁当当的碎响,尖锐的碎瓷片铺了一地。
“滚!都给我滚出去!”
大声怒喝的他扯破绚烂的织锦,bào躁的神色早不见帝王的尊贵,现在的他只是一个毒瘾发作的可怜人。
唔,好像差不多了吧。
躲在暗处的人在心中衡量着时机,这些日子他一直在暗处观察自己所造成的各种状况。
接下来谈条件就不是他的事了,让狄休穹自己担心去吧。
打定主意的人满意的离开皇帝的寝宫。
很快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左相在招兵买马,右相在拉拢人才,两派的斗争从暗部搬到了台面上明争,皇帝已经压制不住了,忙着追查食物上瘾的事,根本无暇顾及,离陌现在的皇宫已经乱成一团了,上头不在,剩下的谁都不服谁。
以上这些是狄休穹派人查到的消息,而风朔烈则带给他另一个消息。
“是吗,时候差不多了。”
抚着下颚,硬朗的脸庞配上睿智的眼,再加上与生俱来的尊贵气势,即便顶着一张最普通不过的身份样貌,他照样还是高高在上,胸有成竹。
“他还没留出宫吧?”
转眼问的却是另一个问题,狄休穹的的心思又转到另一方面。
“影迩一直前在他身边,主子暂且不用担心他的去向。”
站在一边的影首恭敬但不拘谨的回答,他们当然不会将笼中鸟不拴好线就放飞,而是时时刻刻都盯着。
“影迩在那就好没什么事了,总之让他好好看住风朔烈。”
因为嫌取名字太麻烦,狄休穹gān脆以数字的谐音来命名,影迩就是影卫中排行第二个。不是他放心风朔烈一个人潜到皇宫而不偷偷溜走——事实上他是有这个能力—— 而是他明白,以对方的为人是不会就这么逃之夭夭的,至少也是在完成任务之后再溜走嘲笑他,所以在现今一切准备就绪之后,狄休穹才派人盯住他。
“……仔细想想,还真是个有趣的人啊,不枉我将他当成对手。不过,风朔烈,你身上究竟有着什么秘密呢?”
他的目光很清和,然而却好似浮有碎冰的大海,冰冷,深不可测。
振一振衣袖,迎面一阵东风chuī过他的脸庞,将额前的长发chuī散。他站起身,面朝离陌皇宫的方向。
“今晚行动。”
柔媚的夜色丝绸一般滑过离国的都城,初夏的凉风轻轻的拂拭古老的城墙,月色飘来的云朵遮住,地上的yīn影模糊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