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想再进,脚才踏出一步,发觉怎么也迈不开,身子也似碰到一堵墙般,前进不了半分。
容宁身后的珊瑚声音有些发颤:“是……”
后面的话自动消音。
一刹间,容宁的脸色有些发白,因为他已然明白了珊瑚未竟的话语。
飘渺快疾的步法,拂袖间挥退众人的内力,阻挡人于无形的气墙,在在都昭示着一件惊人的事实,这个人是……
想到这里,容宁黑暗中的脸更是惨白的发亮,双眼蓦地睁大,似是怎么也不敢相信。
但这种惊讶恐惧也只是出现了一瞬,脑中闪过的片段,让容宁咬咬牙鼓足勇气出声,语气里带着颤抖的敬意:“智者大人,屋内的人是本王的……妻子,请智者大人允许我带他回府。”
屋内沉默。
过了一会儿:“他不是岚水云,你走吧。”
“不,他确是在下的妻子,即使他失忆了,忘记了以前的时光,他仍然是在下的妻子。”顿了一下,朗然接道:“我们互许过终身的。”
屋内这次的声音有些急促:“不是,他不是,我说的很清楚了!你快走,带着你的人一起走,不要让我再见到你们,否则我不保证会再放过你一次。”
“智……”
容宁话还没说完,身子突然向前扑倒,珊瑚一惊,急上前扶住容宁,伸手探了探容宁的鼻息,待感觉到指尖传来温热湿暖的气息,这才放下心,只听得那个清淡的声音再次道:“带他走。”
珊瑚张了张口,想说什么,终究低下头没有出声,另一个黑衣人上前,两人扶着昏迷的容宁默默的回身走远。
远远地,飘散着腐朽的铃兰花气味的风中传来隐隐的语声。
“……我会告诉他,珊瑚只是离开了……”
一直以来的不安和歉疚,此时如风般逝去,珊瑚眼睛发酸发热,终是止不住,泪,就那么轻易的流了下来……
这……是珊瑚有记忆以来,第一次流的泪。
原来,泪水的滋味,也不是那么苦涩……
☆
那夜,铃兰斋的烛光,彻夜未熄。
被烛光投影在窗纸上的身影一直一直随着光晃动着,竟是坐了一夜。
一切,从这夜改变。
有的人,绝望了;
有的人,渴望着;
有的人,却是大大的松了口气……
☆
“殿下,好些没有?”
景灵宫内,则修边吩咐着太医瞧的仔细些,边担忧的望着chuáng纬间辗转反复的人,大寒的气温下额头居然密密的布着层细汗。
“恩,……好……好……”
好了半天,还没挤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则修见此,心里越发着急,想亲自上前察看,只走前几步,不知怎的又退了回来,躬身行礼,始终距离chuáng边一尺左右。
不一会儿,chuáng上传来更为凄厉的呻吟。
“啊!呜……”
“殿下!”再也顾不得其他,则修几乎是用跑的扑到chuáng上,抱起容华的身子,紧紧的揽在怀里抚慰着,想减轻怀中之人的痛苦。
“呵呵……你终于肯靠近我了!”
刚才还哀哀叫的人此时眉开眼笑的望着则修。
则修一时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呆呆的疑惑的望着怀中的人,等到对上那双带着浓浓笑意的眸子时,才恍然发觉自己上当了,白玉的脸颊摹的烧红,反shexing的想抽身离开。
容华哪能让他得逞,手紧紧的圈住则修的腰身,脸埋在他怀里。
“这几天你都不理我……为什么?”
“……你骗我。是不是?”
本书由潇湘小说原创网首发,转载请保留!
[qíng恨绵绵:第六十章]
“骗你?我哪有骗你?”容华抬头盯着则修残留着红晕的脸颊先是一愣,继而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轻笑出声:“我想你可能比我自己还了解我,我可能骗得了任何人,哪能骗得了你。”
容华这句话可是有凭有据,他听景灵宫里的下人提起,这个修王爷自“他”小时候起,就一直待在身边,不离不弃,尽管这个皇上的大儿子呆呆木木,遇人说话没超过三句,他依然尽忠职守,悉心教导,就算皇上对这个被封做太子的儿子不闻不问,俨然放逐于外,也真算是难得的好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