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语气里充满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满当当的恨意。
不恨才怪,要不是自己积极地献计献策,凉国至于损失这么严重吗?这几天对他不间断的威bī利诱,自己也是一至随同在侧,所作所为,被他了解个一清二楚。
"流年不利啊~~"洛向非在内心惨叫,他招谁惹谁了,怎么自穿过来,就没碰上过什么好事。
可现实并没有给人反省的机会,贺风轻抖手腕,锐利的兵器便在他的脸上划出了长长的一道血口。
火辣辣的疼痛袭来,洛向非硬是咬紧牙关,咽下已经划到嘴边的痛呼。
没有停留的,刀锋已经移到了颈子上。
明显察觉了对方的杀机,洛向非一阵颤栗。
"等等,等等!我可以帮你逃出去。"尽量平静的说话,天知道,他究竟花了多大的力气才能让自己不发出颤音。
感觉到对面之人的动作有些放缓,洛向非加大劝说的力度,"我是最好的人选,没人帮忙,你没办法轻易的逃出去,不是吗?不然,也不会一直滞留在这里。"
也许是被他肯定的语气刺激,贺风眯起眼,脸上再次闪过bào戾之气。
不好!
洛向非抢先一步,用手抵住大力压下的凶器,任鲜血顺着手臂源源不断地流下来,滴作一滩。
"相信我,你想活下来,我也一样。"
空气有些凝固,洛向非紧张的,几乎想抢过刀来,狠狠剁碎周身的僵硬。
远处忽然传来嘈杂的声音,凌乱的狗叫,还有不断迫近的点点火光。
洛向非斜过眼睛,不意外的看到贺风死死皱起的眉头。
"妥协吧妥协吧妥协吧……"心里不停得祈祷。
果然,贺风一把抻起他,抻回刀转架到脖子上,"不许耍花样!"
呼,暂时活下来了。i
洛向非收起一时的恐慌,开始考虑下面的行动。
两人安静下来,夜风有些凉,脸上的伤,还有手上的伤,不停的疼着,似乎沿着身体,一直刺激到了心脏,洛向非突然有些委屈,泪水几乎都在眼眶中打转,为什么为什么,不断受伤的,都要是自己?明明不应该在这种时候犯傻,可越是考虑如何脱身,思绪越是无法从伤感中脱出。
"马。"贺风见他半晌没有开言,忽然出声。
"啊?"洛向非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我要一匹马,离开这里。"
马,马,马……心思一转,洛向非暗暗拿定了主意。
躲过几处哨位,两个人悄悄摸到了马厩的旁边,脸上的伤口似乎已经凝固,洛向非忍住痛,又用袖子在伤口周围抹了几下,擦去残余的血迹,希望毁容毁的不要太严重,宝贝儿,看在平日jiāo好的分上,一定一定,要认出我啊。
这里应该刚刚被搜查过,明晃晃的风灯还在不停的摇摆招摇,也许是认定了逃犯不敢明目张胆的出现在如此明亮的地方,看守的兵士很是懈怠,竟然远远的躲回了屋子里。
回头瞅瞅身边的人,不知从谁身上扒下还算合身的军装,虽然有些憔悴,但不仔细打量,并不会引人注意。
看来只能靠自己了,洛向非一时间只希望自己帅的惊天地泣鬼神,无论到哪里,都能闪闪发光,吸引大票目光,来看我吧看我吧。
瞬间幻想结束,洛向非用眼神示意,让贺风随着他蹭到马厩侧后,瞄准了方向,从食槽后面弯腰溜进。
贺风盯紧了洛向非,用刀背指指一边的马匹,示意他过去。
外衣撕做几团,洛向非弯腰将马蹄包好,过会儿拉出去时才能不发出声音,刻意的侧脸,让一旁的马兄弟们看清楚,紧张得连胃都一起跳动,然后,毫不意外的听到马厩的中央传出中气十足的一声长嘶,哦也,心中无比欣慰,好飓风,不愧自己平日的悉心照料,每每看到本人,竟然都能涌出对于食物的无限崇敬热爱之qíng来,大声呼唤。
守夜的士兵听到声音,跑出来查看,洛向非听到背后风起,大叫一声,早已准备好的迅速滚到了一旁,冷汗直流的看着正砍在身侧的大刀。
人群已在动乱间聚了过来,洛向非借着马身和房柱,连滚带爬的向角落里藏身,贺风追在后面,步步紧bī。
"贺风!你还不束手就擒。"一个威严的声音穿透层层隔挡传进耳朵。
士兵们向两侧分开,顾华阳大步走了过来,从身后整齐的跑出两列弓箭手,齐齐的将马厩围了个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