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眼神bī迫他:"你只说,要还是不要。"
"好吧,我答应你。"他的眼神松动了。
我呼出一口气。
"可是你要答应我,无论在什么qíng况下,都要保住自己的命。"左幽道。
是吗?要是别人要我的命而我无法保住,这应该不算我违背诺言了。
有左幽的保证,我很放心,看来,我可以让那些肮脏不堪的秘密随着我永埋地下。
耶蓝教的总部,是在一个山明水秀的地方,具体在什么位置我却不知道。因为,我是昏迷着进来的,左幽点了我的昏睡xué。
我望着蓝蓝的天,心下凄然,想不到,我赤末闻,也有一天会变成人手上的玩物。
"念公子,教主传话,让你去见他。"旁边的丫鬟丝毫不掩饰她对我的鄙视。
是啊,她就算是下人,也是自食其力,我这个样子,又算得上什么?
这几日在教中的日子总有些微小的波澜,教众们用各种为难我的方式表现了他们对耶蓝教的忠心耿耿。我懒得跟他们计较,其实,我也没有jīng力计较了。我晚上不敢闭眼,我怕一睡着就梦见娘状若疯癫地质问我为什么,我很想说不是我的错,但是我的解释却苍白无力。于是我的jīng神越来越差,天天走路就像踩在棉花上一样。
我想,当我支持不住后,一切就会结束。
左幽可以用时间冲淡对我的回忆,严煞会找到一个贤惠的女子度过一生,而娘,也可以在山林悠闲地度过残生。
我呢,看来我又要到冥王那里报道了,这一次,我会求他给我找点事做。可以守在忘川上,看那些魂魄来来往往,看着彼岸花绚丽地盛放。而人生,太苦,我已经倦了,累了。
来到教中大堂,我看到座上的人,叹了一口气,心中有些失望。
他明明可以用迷药将我迷倒,再放在自己那位夫人身边,说我秽乱不堪。这样左幽会对我失望,他又可以除去我这个祸水,更是不用与严家堡为敌。一举三得,何乐而不为?
为什么?我望着座上的耶蓝教教主。
"我没有对你出手,失望了吗?"清冷的声音,如同烟雾一般弥漫。
"没错。"我毫不示弱地望着他。
"其实,我也对我自己失望,我为什么不除去你呢?"
"我又不是你,我怎么知道?"
"你很倔qiáng。"
我叹了口气:"我以前,为了生存,不知给多少人卑躬屈膝。"
"现在呢,为什么不了。"
我笑了:"因为,我找到了生命的意义。"
"哦?"
"我活着会给重要的人带来痛苦,死了,他们都可以获得幸福。"
"幸福……吗?"
"你会成全我吗?"
他笑了:"我可不想被师弟怨恨。"
"你可以偷偷地杀我,你师弟不会发现的。"
"我见过有人求生,还没见过你这样求死的。"
我低下头想了想:"其实,严家堡与朝廷有些关系,为我与朝廷对抗,有些不值。"
"可是能让师弟安心,很值呢。"
我吓了一大跳;"你不管这些教众了吗?"
柔和的嗓音响起:"我和你一样自私,只在乎自己重要的人。"
"你没了耶蓝教,不会失落吗?"
"我一点都不在乎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包括耶蓝教,包括高高在上的权力。"
得,今天遇到个硬柿子,算我倒霉。
我没话可说了,听到外面传来的嘈杂声,我知道被支出去的左幽已回来。
最好的良机被我错失,我只好听天由命。
左幽的怀抱很清新,虽然没有严煞的怀抱让我有种可依靠的感觉,但我还是很贪恋这一点温暖。
"没事吗?没事就好。"他抱起我就要走。
"慢着。"座上之人发话了,"左幽,你没有话要说吗?"
"谢教主不杀之恩。"他头也不回地走了,身后传来一声轻叹。
我知道他在叹息什么,美好的日子只能是回忆,而随着日子一天天地过去,每个人都在变。教主的美好回忆,应该是和左幽在玄机老人那里的日子吧。而我的美好回忆,又是什么呢?
也许,我制造不了回忆就会离开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