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she般的想要避开,但目光所及是chuáng上失去了视力的林疏影,如果躲开,那相当于把现在完全没有自卫能力的他bào露在攻击下。
心念闪动间,终于决定,只略移了移避开重xué,随后四根细针刺进血ròu。
“师兄!”
阮天斩慢了半拍才惊叫出来,为什么不躲?以楚云深的身手,要避开这几根针明明是轻而易举的!
针刺入的部位,立刻麻痒难当,紧接着像伤口被什么东西腐蚀了,从细针所在的地方向四周扩散着灼热的痛,由点到面,痛楚越来越鲜明。
过程说起来复杂,其实只在一念间。
楚云深深吸了一口气,压下突如其来的险些冲出口的惨叫,身体力量完全被夺走,控制不住地向后仰倒,被抢上来的阮天斩接在怀里。
“师兄,什么事?!”
林疏影听出不对,摸索着想向前爬,却被“醉红尘”迅速发作的药效卸去全身力气,手一软倒向一边,险些摔下chuáng,就连脑海中也是一片空白,几乎就要失去知觉,只能靠在chuáng边急速喘息。
而楚云深现在除了痛楚,已经什么都感觉不到了。他无意识地抓着阮天斩衣袖的一角,手指捏得咔咔作响,布料边缘染上了些许红色。
“‘锥心刺骨’,感觉怎样?”悠悠的声音由远及近,低沉悦耳,随着一阵清风,停在了三人耳边。
“谁?!你对师兄做了什么?”三人中唯一还能动手的阮天斩对着那身影问道。
那人不答,看都不看他一眼,三两步迈到chuáng边。
“萧霁?”
混沌中,那个熟悉的声音刺激下,林疏影勉qiáng夺回神志的一丝清明。
“对,是我。”一只手轻柔抚上面颊,“还听得出么?”
“你为什么伤我师兄……”
“呵,放心,”那声音又笑起来,另一只手搭上了腰间,“虽然本身‘锥心刺骨’确实是剧毒,中者肌肤溃烂,能让人痛不yù生。但我让莫天谣在这根针上淬毒的药里面加了点料,死不了人的。我这么做啊,就是为了带你走。”
阮天斩怀中拥着已经痛到痉挛的楚云深,又见那个闯进来的男子抱起林疏影,终是无法出手,只徒劳吼道:“你gān什么?!放下疏影!”
萧霁冲他露出一个冷冷的微笑,转身就走。
“这小子我带走了,你怀里的那个死不了,顶多了痛个把时辰,自然就没事了。还有,别追过来,否则我就送你几根没改造过的毒针。”
“你……”阮天斩气得全身颤抖,这个人到底想gān什么,把他们当成什么了?
身体在大脑意识之前刚想追过去,移动让怀里的人发出一声低吟,他又慌忙低头察看,不敢再动,只能恨恨地站在原地看那背影在夜色中迅速远去,渐渐消失。
林疏影朦胧间只觉得身体被人带着,耳边满是呼啸的风,走得极快,却平稳异常。身体很冷,不只是冬日的低气温,还有内心深处泛起的冰冷。
“你……抓我到底要……gān什么……”
他紧抓着对方胸口的衣襟,只来得及问出这一句,等不到回答,就再也支持不住,陷入最深沉的黑暗中。
楚云深遭暗算,伤势不明,自己又刚刚吞下“醉红尘”,马上要陷入昏迷期……再清醒就不知要多少年后了。
突然又想到了叶碧尘,心没来由地揪痛。
自己这样被带走,他会不会担心呢?还是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多半是后者吧,事已至此,他们之间已经没有那个办法再回到雪山上笑闹的时间。
挤出一个苦笑,还好已经吃下了“醉红尘”。
不管怎样,一切都结束了。
这一睡,就真的不知何日重回人间……
萧霁也不管他听不听得到,自顾自地回答道:
“带你走……这是从我那个早晨在雪中看到你的那一瞬间就萌生出的念头,冰天雪地里,你只披了件单衣,赤脚站在冰雪中,没有半分畏寒,只专心地凝视着飘落的雪花……那神态像极了一枝迎着寒风独自开的白梅。”
“前一晚那样的侮rǔ之后,居然还能那么平静地要与我做一笔jiāo易。当时若不是一门心思都在报复叶碧尘上,我险些就这样直接带你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