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口气血翻涌,两眼直发花。身上衣物也已所剩无几。想著自己这样子有些不堪入目,我试著挪动,一用力便觉吼间一甜,血滴到腹部让久已bào露在外的皮肤一阵温热。
我努力调好焦距向下望去,却发现胸口一片殷红。用手触摸,原来是先前被啃咬成这般血ròu模糊的。
我静静地伏在冰冷的墙角,一动也不动。
嘴角却还挂著一丝不知何谓的笑意。
这样算是曲终了吧?应该是了!
我浑浑噩噩地不知在墙角躺了多久。意识清醒时,远处有隐约的jī鸣传来。高亢的鸣声在静寂的夜空里让人jīng神一凛。
难怪古人说“闻jī起舞”啊。果然有些道理。
我挣扎著爬起来,胸口嘴角的血都早已凝gān。打了桶水将自己身上的血迹细细擦净。水是冷水,不过擦在我同样冰凉的身上已没了任何感觉。
大幅度的动作已让我痛得胸口没了感觉。穿好衣服我躺在chuáng上急促地喘气。
这一掌虽未使出十成力道,却也有个六七成。我可以感觉出自己的胸腔骨骼已然受损。
不顾胸腔肋骨断裂处的抽痛,我鼻子里逸出声声嗤笑。
聿华,你为何不gān脆一掌打死我?
我觉得我是被吵醒的。
“悦,你怎麽了?是不是病了?”冰凉的手心贴近我的额头。
“额头好烫!我去叫御医来。”说著他站起身。
拉住他的袖子,缓缓睁开眼来。
我对他说:“子衿,抱我。”
焦急中他没听清:“你说什麽?”
我向他微微笑道:“我说要你抱我。”
眼前人表qíng呆滞,一脸焦虑已顿时僵在脸上。
“悦,你在胡说什麽,你知不知道你病了?”
我伸出手勾住他的脖子压下:“我没病。我只是想要你抱我,你不答应吗?”
我的唇缓缓凑近他脖颈处摩娑。
耳边的呼吸已渐渐急促。我的唇移至白皙的耳垂。
头被子衿双手捧著:“悦,你真的愿意?”
“愿意。”话音落下子衿的身体已覆了上来。
绵长的深吻中,我似乎听到胸腔骨骼碎裂的声音。心中却升起一股从未有过的畅快之感。
感觉刚换上的里衣又被解开。
吻至胸膛忽然停住。
“这是什麽?”身上之人的声音微微发颤,“悦,你告诉我 ,这些伤痕是怎麽回事?”
我不答。手却在解他的衣襟。
“告诉我呀,你身上这些伤是谁gān的?”
我的手在他背上轻抚,唇舔吮上那白玉般的胸膛。声音轻柔又诱惑:
“子衿,不要管那麽多,现在你只要紧紧抱住我就行。”
我极尽挑逗。身上之人终究还是没能抗拒得了我这样的引诱。
吻在我伤口处小心落下。我感觉自己像一头伤痕累累的野shòu。而子衿正在用他那温热的灵舌舔吮著我的伤口。
好温柔啊!温柔得连进入那一刻的痛楚也不甚明了。或许也是我早已痛得麻木。
身子被子衿紧拥著,随著他的节奏一起晃动。
这一刻,我胸口发窒,喉间有一股温热渐至涌上。
可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叫嚣著兴奋,将我整个人带至一种毁灭的快感里沈沦……
身上无处不在的痛楚昭告著我还活著。
做爱时因快感晕过去的人多不胜数,但如我这般做到吐血的人实在不多。
我刚一动,靠在chuáng边的子衿就抬起头来,双目有些发红。见我醒了即拍手,门外走进两人身著官服提著药囊,大概是御医馆的。
一人走到我chuáng前把脉,随後问我:“公子现在感觉如何?胸腔处裂痛吗?”
我摇头:“子衿,叫他们都下去吧。”
之後闭上眼把手缩了回去。
“殿下,脉象比昨夜平稳些了。老臣这就去御药房抓药。不过续骨之前,公子不宜起身活动,以免断骨挪位。”
两名御医出去後,子衿木木地望著我,不一会儿,眼中涌出泪来。
他抱著我的头整个身子都在颤抖,温热的水滴烫在我的面颊上。
“你这是要我亲手杀死你吗?悦!!”
我脑中的思维神经早已被身心的疼痛压得麻木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