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文君朝凌方露出慈爱的笑容,伸手牵住他走到门口,皓腕一招,一道黑色的人影就从屋檐跳下来。
「我们走吧!」卓文君说。
黑衣立刻拿过所有包袱乖乖走在牵着凌方的卓文君身前领路,七弯八拐地闪过所有人顺利出了听说戒备森严的武王府。
前几天还一脸愧疚,因为叛主而不安得很的黑衣在卓文君「广宣的,就是他的」这道理的教育之下,现在驾车驾得飞快。
当然,为了早日见到宝贝柱子,不管是车或是马都是黑衣特别jīng挑细选过的。
不多久,他们一夥三人就出了城直奔美丽南都而去。
快乐地逃之夭夭的他们不知道,当晚旱天雷就霹雳地打在武王府里。
怒火发得人见人问的广宣,冲冠一怒把信握成飞絮。
什么「为了不让七王爷灭了王府,虽然舍不得,但他还是决定先离开;基于他知道广宣很忙,所以决定把凌方带在身边。」混蛋!
难道文文一点都不信任他吗?难道文文觉得他一点都没有保护家园的能力吗?气死人了!
卓文君不但自己走了还打包了凌方,要唤黑衣时更发现他的贴身侍卫不知去向,现在就算有人来通知说卓文君顺便把爹和娘一起包走,广宣都不会觉得太惊讶。
连夜请来只会摇黑扇子的上官,就算被大声嘲笑广宣都无所谓,因为他非把人逮回来不可。
卓文君只能是他的!
就算文文逃到天涯海角,广宣发誓,一定会把他的爱给追回来。
武王妃私逃这事在广山旦的大力遮天之下没有几个人知道,武王府的亲朋只晓得美丽端庄又懂得挣钱的王妃回了娘家,即使多数的女眷都挺好奇天仙的娘家在河处,加油添醋的聚在一起讨论几天后得出天仙的娘家是要什么有什么的仙乡神境,小话一传更让广宣省了不少掩人耳目的工作。
不过,时机一到,该补回来的还是得下手。
卓文君从广宣身边逃走的第十天,忍耐到极限的广宣在皇上的批准下带了一队jīng兵出了京城。
「师兄,你不觉得你太劳师动众了吗?」
明明是大冷天还下着细雨却仍然摇着黑羽扇的上官仕,坐骑一扭跑到广宣的身边调侃道。
身后跟着黑压压的一大群人,看起来就好像领兵出征似的,也才跑掉区区个卓文君和小凌方而已,派这一大队人不是很好笑吗?
「一点也不觉得。」怒火压得很深的广宣不动于色地回答,一身黑色劲装配上身下通体墨色的名驹,乍看之下很「坏人」。
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才让皇上以为他要「代天巡狩」,勉qiáng地让广宣借走一师京里驻防营的人马,可是皇上根本不知道……一师哪够他用?
广宣自认,昨儿个夜里他还觉得带的人太少咧!
以卓文君jian险的程度,光是撒下天罗地网还不够拿来捕人,更别提他身边有个「变节」的黑衣。
以黑衣的布阵能力,若卓文君想个头,他就能办到天衣无fèng,要是卓文君随口抛下一句「不希望有人上门打扰」,黑衣的奇门遁甲一使,别说是一师,就算来个十万大军都有可能有去无回。
当年为了驯服黑衣当属下花了他一年三个月的脑筋,真没想到那个大脑和蚂蚁一样大的文文居然能把他拐走,想得广宣的心口立刻淤血十次。
「这么大的阵式,他们听到风声不吓跑才怪。」上官嘟哝着。
「你确定他们在南都?」广宣问。
「确定,这是你对我的第二次质疑了,我若脆弱一点,不哭死才怪。」上官叹气,世上还有比他更会打探的探子吗?
明月当空,浩浩dàngdàng的夜行军在一声令下,自京城往南都飞奔而去。
广宣在这头拼命赶路想抓回高飞的卓文君,不料,卓文君却在那头的黑甜乡里沉沦,梦回二十一世纪。
清晨七点半,卓家那一栋美丽的平房里「固定」传来刺耳的声音。
「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
chuáng上的那位与被子难分难舍的男人又翻了个身,照例完全不理在chuáng头柜上bào跳如雷的闹钟。
「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铃……」
「卓文君,你再不起来把闹钟关掉你就完了。」隔壁房传来卓家大哥听起来似乎快进医院保养的呻吟,任何有纤细神经的大牌作家都不会允许自己才爬上chuáng就被闹钟吵得不能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