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祁景言两个人按照约好的时间,准时拜访了艾伯特夫妇家。
“来这么早?”艾伯特夫人微笑着请他们进屋,小小的木屋里还弥漫着一股手磨咖啡的香气,“来点咖啡吗?”
两个年轻人自然从善如流。
“连着两天打扰您二位,真是非常不好意思。”莫一笑将手里的礼盒放在桌子上——里面是一对佩玉,原本是他准备送给莫家爸妈的,但因为遇到了艾伯特夫妇,没有什么合适的礼物,就拿来送给他们了。至于他父母,他又订了另外的礼物。
“真是客气的孩子们。”梅根慈爱地笑了笑,也并不推拒。
一旁艾伯特先生亲手给两个人端来了热咖啡:“加点奶或者糖吗?——我总是喜欢加三块。”
三块?看来这位老人相当嗜甜。祁景言表示敬谢不敏,而莫一笑的眼睛却亮了亮:“您也喜欢在咖啡里加三块方糖?”他对于甜食的偏好上辈子就没少被人嘲笑,难得碰到同道中人。
艾伯特先生显然理解了他的激动,哈哈大笑着又从旁边的原木柜子里取出了一个铁盒:“——看来你的口味和我相仿。尝尝小甜饼吗?”
“当然,谢谢您。”
一老一少两个男人拿着洒满糖粉的小饼gān放入口中,同时露出愉悦的表qíng。梅根夫人咯咯笑了起来:“看看他们两个,这样子真像两只吃到小银鱼的胜遇鸟。”
胜遇鸟?
听到这个词祁景言才想到自己忘记了什么,连忙将一只上面戳了好几个孔的纸盒放到了桌子上:“艾伯特夫人,说到胜遇鸟,我们昨天晚上倒是遇到了一只雏鸟。”
他将火焰还猫的故事讲了一遍,然后打开了纸盒。
一团绒绒的粉球“叽”了一声,似乎是为突然照进来的光芒感到不满,抖了抖毛,缓缓地站起来。
“是小科尔。”
艾伯特夫人立刻低低地惊呼了一声:“你是说,那只大的胜遇鸟,将它送到了你们的住处?”
“科尔?这是球球的名字吗?”莫一笑闻言怔了怔,“您认得它?”
“你给科尔的名字叫球球?还挺形象的。”梅根夫人笑着将手指伸了过去,叫做科尔的雏鸟眼睛一亮,特别主动亲昵地扑了过去,用脑袋蹭了蹭那根指头。
“小科尔是个孤儿。它的父母离开绿野星觅食的时候,遭遇了凶残的盗猎者。——那些盗猎者和星盗是一伙的,即便是绿野星的行政机构都那他们没有什么办法。”梅根夫人怜悯地看着那只小东西,“绿野星对于胜遇鸟的保护是非常严密的,在星球上很少会出现胜遇鸟非自然死亡,今年就只有这么一对胜遇遇难——留下一颗蛋。”
她打开光脑,调出了照片。
“这就是当时科尔的蛋。我和另外两个工作人员天天都看它,直到它被机器人孵化出来。”
她滑了一下虚拟光盘,另一张照片投she出来。
一只小小的、没有毛的、丑丑的、皱巴巴的小东西呈现在了两个年轻人的面前。
“丑萌丑萌的。”莫一笑笑起来。
“咕啾咕啾!”看到投影出来的、巨大的没毛雏鸟的样子,粉红色的毛团团整个球都炸了起来,一下子从纸盒里跳出来,跑到投影下面,用嫩嫩的翅膀去戳投影,叫声很愤怒。
“他这是不满自己的黑历史?”祁景言忍不住伸出手指在那小鸟的后脑勺上点了一下,平衡保持不好还非要上蹿下跳的小东西一个站不稳,“啪”地一声栽在桌子上,呆滞了三秒,然后发出一阵更为愤怒尖锐的“叽叽叽叽叽叽叽”。
梅根夫人带着一点责怪的表qíng看向那男人:“嘿,祁,这可不是对待一只婴儿小鸟的合适方法。”
“我很抱歉,夫人。”祁景言立刻正襟危坐。
梅根夫人被他逗笑了,轻轻摇了摇头:“科尔应该还没有办法分辨出来照片。它只是把它自己小时候的样子,当成了另一只胜遇鸟宝宝。小鸟都有争宠的心理——胜遇鸟在这一点上格外明显。一对鸟夫妇每一年只会孵出一个孩子,小鸟看到别的小鸟出现在旁边,会有不安全感。”
她说着收起了照片。
幼嫩的雏鸟好不容易从桌子上挣扎着站起来,挥着粉色的翅膀气势汹汹地想要找“敌人”单挑,原地转了两圈却都没找到那个“讨厌的家伙”,一副困惑的样子气鼓鼓地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