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可悲的感觉,他居然需要利用阿宽。
两年来很难正常互动,有时看她纠结闪避,他也只能跟着僵持。
他想起朋朋(52)瞪大眼笑起的模样,居然得靠阿宽才能这样让她笑起——
手机铃响,他按下免持,喂了一声应答。
“阿舜,你会进公司吧?”施有信的声音传来。“有个客人我想转给你。”
“等一下就到。我也要准备简报,得跟小组讨论一下。”
喵。
阿丑间歇喵着,欧阳舜告诉他要回家了。比起去程的歇斯底里,阿丑彷佛听得懂“回家”的意思,回程偶尔安抚一下,就镇定淡然许多。
“租这种进口车给你,结果都是用来载猫,”电话另一端传来低笑声。“明年开始,可以租国产车就好吗?还是得利卡?”“那就另请高明。”
施有信笑出声。“算了,当初挖角你帮忙,被你狮子大开口,我重伤到现在还没复原,比起来,租车只是皮肉伤而已。”
欧阳舜没应声。他很少回应无意义的抱怨与碎念,更何况狮子大开口那部分不是事实。
“对了,跟你说一声,这周六我没有要去打球,小陆那一挂有个派对,说是会请一些小模、宅男女神,我要去见识见识。”
欧阳舜看着外面的天空,雨大概会持续到周末吧,习惯性的周六河滨打球于不成队,有时他就自己去打击练习场,没差。
“你没进一步问派对细节,我就当你一样没兴趣,对吧?”
“嗯。”
“算了,反正这种地方总是不欠男人只缺女人,跟婚友社和联谊一样。”欧阳舜谨慎变换车道打方向灯准备右转。
“阿舜,”施有信顿了一下,彷佛叹息。“朋朋(52)还没走出来吗?”
欧阳舜只瞥了手机一眼,打算伸指结束通话。“不累吗?”好友这样问着。
放慢速度转入巷口,他回了句:“我要进停车场了。”便挂断电话。
停好车,他无视阿丑叫着,静静坐了一阵。
身体的疲倦可以被察觉,心灵疲累的状态却难以量化,不是当事人,感同身受程度有限,但这两年来,欧阳舜发现,陪着一起经历、一起纠结,那心头缠绕的郁闷集成化不开的结,或许已接近临界。
他尚且如此,更何况是她。
但比起累,欧阳舜更害怕的是,这次若她求援,他不是被需要的那个人。
推开米咪大门,耳边传来沉稳浑厚的敲击声,朋朋(52)抬眼看着木铃,心里微微悸动,望向屋里,燕屏和阿宽对她一笑后,又专注手边事项,她听到小猫叫声又看到纸箱,八成又有人丢包奶猫。
“朋朋(52),今天收到奶猫快递五只,我们送到对面检查过了,每只都头好壮壮,幸好黄喵还有奶,他也应该乐意当奶妈。”燕屏的声音具有安抚的力量。
朋朋(52)浅浅笑起,点着头,踏进玉缘办公室开始查看月底结账数据。
这个月又要透支了,账面不是负的,在于欠对面兽医院的医疗费还没结,这样长年累月的旧帐才清新帐又生,持续滚出的利息别名为人情债,其实比真的利息还让人有压力。
几次阿水伯和欧阳舜暗示可以大笔捐款,但她总是谢绝。
这是长期的志业,不是应急一次了事,如果她没能耐做下去,代表这已超过她的能力;人应该要懂得自己的极限,不论是人生中的哪一面向。
更何况,她不能、也不该让周遭所有人一起陪她这样劳心劳力又无私填坑。
她原本想做的事情很简单。就近救援、TNR街猫,一边经营玉缘一边为流浪
猫做些什么。事故之后,她无限制地收猫,毫无节制地扩展救援范围,只希望把所有的空档填得满满的、精力都榨得光光的……但是否已扩张到超出能力,变成不自量力的救援动物来充填自己的心灵缺憾?
看着数字,她叹了口气,想着该把这里出租,而去租郊区的空间,这样或许可以有额外的收入,否则光靠玉缘的营业额是没办法支撑下去的——
“喂!你们这些爱猫的人!你们收养这么多猫咪,有没有想到邻居的安宁?”男性大嗓门的嚷嚷伴随木铃传来,三只原本在客厅的猫咪飞快地窜入玉缘办公室。
“先生,请问您有什么事吗?”燕屏客气问着。
“我说啊,你们很有爱心,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别人?猫咪这么多,半夜很吵一直乱叫,吵得别人都不能睡觉,你们有没有公德心!”
朋朋(52)走出,看到一个男人块头颇大,讲话很用力手势也很多,难怪猫咪会逃窜躲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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