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不起劲,自他处置了白月后,她便如此不冷不热的与他处着,她时常忍不住想,旁人的性命也能拿来当宠女人的手段吗?
她是看淡生死,生与死不过轮回一场,然而白月死得凄惨,她又怎能麻木无感?墨秋却说这是阢尔夏宠她的宣告,这样便再也没人敢欺负她。
“药学院建置好了,药童三十二名,昨日入京都安顿在学舍,明日即能开学。”他笑着,“寡人答应过你,冬雪前置妥药学院,司天官预报明日过午瑞雪至,寡人算对霖儿守诺了。”
“谢陛下。”古晓霖福身,笑得很浅。
见状,阢尔夏有些失落,他以为她会更热络些……
自白月之事后,他们不冷不热相处,夜里寝榻上,她身子是热的,欢爱里她总极度情动,唯有那短暂时刻,他才觉得她完完整整属于他。
离了寝榻后,她便如此,淡淡笑着、老是拘着礼,与他隔着无论如何都跨越不过的疏离,多半时刻,她不属于他。
他满心盼望药学院办妥了她能高兴些,如今药学院成了,他们之间的疏离依旧,她没爱娇的朝他欢畅笑着……这些时日,她再不能瞧见他对她的好吗?
阢尔夏顿了顿,古晓霖仍立在前侧,垂首。桌上,羊皮纸成迭,她现下心思全与药书拴紧了。
他缓声道:“霖儿忙,寡人不扰你了,待午膳时寡人再来。”
“陛下,霖儿的医书大致完成,能否让人传抄,存留太医院与药学院?”
“成,寡人让太医院办妥这件事。”说完,他步出怀宁殿。
阢尔夏离开后,一旁墨秋走过来,扶了扶古晓霖。
“墨秋,把汤药送进来。”
“姑姑……”
“莫要再说。”
墨秋低头,无奈道:“奴婢知道了。”
她步出暖阁,往煮药小灶去,没留心另一端,阢尔夏还立在殿外檐廊下。
片刻,墨秋仔细端着药碗,阢尔夏走来截住她的路。
“这药是霖儿要用的?”
墨秋见是陛下,着实惊吓,药汤洒出来烫着手,差点摔了碗,连忙跪下。
“陛下!”
“霖儿用的药?”
“……是。”她颤声答。
“霖儿身子何处不妥?”他蹙眉。
“姑姑……没有不好……”
“既无不好,为何用药?”他心思转得快,沉了脸色。
“……姑姑……用些舒筋活血的药……说可以让精神好些……”墨秋想起古晓霖曾说,落阳草的药性连太医都不清楚,便捡着可说的说。
“霖儿可是用了落阳草?”他看过古晓霖的医书,一页一页看了个透,过目不忘。
墨秋沉默,不知该不该说。“寡人要听实话!”阢尔夏怒火高涨,声线低了几分。
“回陛下,是落阳草,姑姑说是舒筋活血的……”
他一脚踢去药碗,怒喝,“不准再让霖儿用这药!你去告诉她,寡人不许她再用这药,若执意再用,你便是下个白月。”语落,他拂袖而去。
闻言,墨秋吓得眼泪直流,惊慌奔入怀宁殿,跪在古晓霖跟前。
第7章(2)
“姑姑救救我,请姑姑救救我……”
“怎么了?起来说。”古晓霖不明白。
“陛下刚在殿外,奴婢没留心,自小灶端了药汤,被陛下问住,知道姑姑是用了落阳草便要奴婢转告姑姑不许再用这药,若姑姑执意再用,奴婢就是下个白月。姑姑,奴婢不是有意的,奴婢没留意陛下仍在殿外,姑姑救救奴婢!”
白月受刑那日,墨秋也在观刑之列,之后她连作十数日恶梦,总听见白月凄厉的求饶声,墨秋实在吓坏了,不住地哭,深怕要受与白月相同的刑罚。
“墨秋,起来别哭,我不再用就是。”
“谢谢姑姑、谢谢姑姑。”墨秋起身,拭了泪,担心的问:“陛下是不是知道落阳草是用来……”
“也许吧。”古晓霖猜想,他应是看了医书记下药性。
夜里,她在炕上摆了小几书写,偶尔他会拾起羊皮纸似是有趣地翻看,她没想过他会记下药性,那么多药草,他是独独记下落阳草?又或是每样看过的他都记下?
“姑姑,以后不用药,兴许就能怀上了。”
“我依然要走的。”古晓霖叹了口气。
果真,隔日午后下了瑞雪,古晓霖一身书生装扮,步出药学院,风袭来,她双眼灿烂生辉,今日一早出皇城宫门,她便听见风雪的低语。
她的神能在皇城宫门外能使,这认知让她欣喜若狂。,像将溺毙之人攀到一根浮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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