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她死命瞪着眼前的男人。他还有话没说,她感觉得出来,可他矢志不说。
也许太累,也许太心碎,也许这个婚姻当时开始得太仓卒,此时太突然的喊结束,早在意料之中,她已经无法去想自己是什么感觉。
她只知道范错为烂透了——彻彻底底的烂、透、了!
她不过是搞砸了一件事,他就拿出婚姻来决断。他欣赏她的时候,急急要娶,不到手不罢休,可当她有违他的意念时,他开口要离,半点机会都不给。
“要离就离!”她抓起枕头摔过去,“范错为,我恨你!”
三天后,他们在律师事务所相见。
托他的福,这辈子,她第一次见识到离婚怎么进行,原来只要夫妻谈好,再加两个见证人签字盖章,就能到户政单位办离婚。
他们没有孩子,没有复杂的财务关系,他自愿提供一笔数额不低的赡养费给她。
以她原本的傲气,当然不会要,但是转念一想,要结婚的是他,要离婚的也是他,她像配合演出的丑角,何不领钱了事?多笔钱在身上,可以防身。
现实要紧,她收了,反正今生不打算再相见,她的自尊心怎么抗议也无所谓。
她租了一户门禁森严的单身公寓,才安顿好,便巧遇之前的夜店老板。
他需要人手,她需要工作,范错为不再在那里驻唱,没啥顾虑。她束起马尾,穿回制服,继续端酒,结婚又离婚的经过,仅有范家及少少几个人知晓。
三个月后,老板投资凤凰岛,要开酒吧,需要一名信得过的人飞过去监工,她毛遂自荐,即使不晓得凤凰岛在哪,却也知道,她必须离开有他的土地。
七个月后,酒吧开张,她延长停留时间,监督营运。
九个月后,范错为发片。不知是谁扯出了那段短命的婚姻,她的名字忽然间家喻户晓,她的脸出现在各媒体,她的过往与底细被刨出来见天见日,都是不怎么好听的传闻。
故乡,她是回不去了。
几经思虑,她把那笔赡养费提出来,投入酒吧运作,她成为合伙人之一,定居凤凰岛。
六年后
酒吧内的气氛,剑拔弩张。
“蒂珐,宝贝,我为你而来。”范错为露出气定神闲的笑容。
蒂珐瞪着他,眼中充满了震惊与愤怒,“什么宝贝?别乱叫!我什么时候让你来了?”
“看吧,她认得我。”他对那些男人说,“我是她丈夫。”
“前夫。”她忍不住开口更正,“六年前即毫无关系的前夫。”她对那头头说,“叫他滚,我不想看到他!”
头头狐疑的看看范错为,再看看蒂珐。傻子也知道,毫不相干的前夫怎会没事出现在前妻的地盘上?尤其是这种时候。他不是傻子,用膝盖想也知道,这陌生男人是来救人的。
局势完全改观了!头头知道。只有蒂珐一个,不难制伏,更不怕她不听话,女人在先天上有许多弱点,但是多了一个男人,尤其是精壮健实,有胆子只身前来的男人,情况就不同了,一个弄不好,人多的他们会失去优势。
“把他们锁进储藏室!”
蒂珐往前一倾,“等等!让他出去,这真的跟他无——”她差点冲出去。
旁边一个男人毫不思索的举起手中长枪,枪托对着她的侧额敲下去。
另一只手闪电般举起,及时撑住枪身。
那男人一紧张,触到扳机,砰砰砰砰一阵乱响,子弹斜向击出,天花板的碎水泥块登时崩落下来。
蒂珐被一股力量压着往下趴,避开那一击,心脏差点破掉。
落石声后,一阵蒙蒙烟尘扬起,半晌之后,现场恢复平静,所有人陆续起身。
“阿为?”猫着腰的蒂珐,怯怯的抬头。
只有两个人没趴倒,一个是持枪要打她的人,另一个是范错为。
再看仔细些,那误触扳机的男人神色空空,已然被刚刚的变化吓傻了,而范错为却是直挺挺的站着。
他一扯,那把长枪落在他手中,他低下头说,“我没事。”
下一秒,七、八支枪口对准他。
蒂珐为之一窒。头头知道,即便在下一秒便夺回主控权,但他们的气势已经输人一大截。与己方相较,这个陌生的男人更能豁出性命。
连命都不要的男人最可怕!他考虑一枪先毙了他。
下一瞬间,范错为笑了笑,抛开长枪。
“不用麻烦了,我们自己进去。”他拉起蒂珐,紧扣在身边,用身体替她掩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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