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帮女儿得到她想要的男人,却忘记考虑她的敏感与脆弱,偏偏,韩苍震像是孤狼般地冷绝性格,让他不懂得该如何呵护守花,最后,为了不让自己对她生气,所以他变得冷淡,因为不想看见她的眼泪,他只好忽视,最最要命的,是让她知道这个男人当初不是情愿娶她的!
这让她彻底的崩溃,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懊悔与罪恶,让她只想逃脱这一切,给韩苍震自由,也不让自己再受到他的折磨。
“苍震,守花说什么都答应,这不是很好吗?你想要什么条件就尽管开口,毕竟是由咱们这方面提出离婚,说起来是理亏了一点,不过看在我这个长辈的面子上,你要什么条件我们都可以答应。”
“刚叔,这是我跟她之间的问题!请您不要插手。”他硬着嗓音,不惜给眼前的长辈难堪,迸着怒意的眸光直视着他的妻子,“我不离婚,既然当初决定跟你结婚,就没打算要离,所以我绝对不签字,绝不。”
闻言,纳兰刚讶异于他的坚持,倘若心里没有相当的喜爱,男人不会如此执着地想要挽留一名女子,就算那个女人是他的妻子。
“就算你不签字,我也不回去。”她不想再回去与他假装相安无事地过日子,在她知道真相之后,就再也回不去了。
韩苍震一时怒急攻心,看见她别开视线不再看他,像是彻彻底底的要放弃他这个丈夫,仿佛往日的一切对她而言,只是不堪回首的过去。
“当初要结婚的人是你,现在要离婚的人也是你,纳兰守花,想要耍人也不要做到这种程度!”他的嗓音冷得像是没有温度的冰块,只有在说出最后一个字时,透露出原来这块冷冻是由怒火凝结而成的。
纳兰刚看着他说话的神情,不由得暗暗心惊,他阴鸷的眼神像是如果可以的话,他要将她给撕成碎片。
这些年来,他从未见这位后辈如此情绪失控过!纳兰刚回头看着自己的女儿,虽然已经很努力忍耐了,可是那双大眼睛里还是闪动着泪光。
“不管什么条件都可以……什么离婚条件我都答应你,对不起,真的对不起……”说完,她已经伏在父亲的背上低泣了起来。
安静的书房里,就只能听见她的哭声,韩苍震好半晌一语不发,喉咙里像是堵了颗石头,让他吐不出来,却也吞咽不下。
“好。”他听着自己的声音,陌生得像是别人在替他说话,“我签字,我们离婚吧!”
在与韩苍震离婚生效的隔日,纳兰守花提出要离开纳兰家的决定,她的这个要求震惊了纳兰刚,就连车太太都是百般不舍地挽留。
不久之前,她才刚过完二十一岁的生日,相较于二十岁生日的盛大庆祝,她选择平静地度过她的二十一岁,就连纳兰刚都没被允许参与,她像是哀悼般一个人孤单地到母亲灵前,买了块小蛋糕,请母亲陪她一起过生日。
“为什么要走?守花,跟苍震离了婚,就不是爹地的女儿了吗?”
纳兰刚走进女儿房里,看着她在收拾行李,心里难受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只知道自己拼了命的也想要挽留。
当年他没挽留住朴明仪,除了让她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之外,心里不无一点仗势,那时候他们都还年轻,在时间上还有得是可以挥霍的本钱,却没想到老天爷用天人永隔来教训他们的自以为是。
如今,他年纪不小了,比起挥霍,他更想把重要的人留在身边。
纳兰守花只收拾简单的行李,听见父亲的叹息,她的心里充满了难以言喻的罪恶感,上前牵住父亲的手,与他一起在窗边的长椅上坐下。
“我当然是您的女儿,可是,我不能留下来,继续让自己以为只要我跟您开了口,凡是想要的东西都可以得手。”
“你是可以啊!守花,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啊!”
“爹地,你这样会宠坏我的,然后,这世上说不定会再多一个像韩苍震一样的倒楣男人,说不准,还要多一个像崔湘晴一样的受害者,然后我这个加害者却可以装作无辜,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不可以的,爹地,不可以这样子,妈咪教过我,她教我做人要守本分,不该是自己的东西,就不可以强求,我应该记得她所说的话,只是我一时得意忘形了,所以才会伤害了那么多人。”
“所以,你自觉罪孽深重,才要离开家,离开父亲,再回去过苦日子借此来惩罚自己吗?”
“没有钱不代表就是苦日子,我和妈咪在一起的生活其实挺愉快的,她很会逗我笑,可是却常说我是她的开心果,其实,说起来是满快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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