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伯吗?小怀在不在?”她握紧话筒,仿佛这是救命的稻草。
“欧阳小姐吗?”华伯声音陡变。
“华伯,让小怀听一下电话可以吗?”她真的渴望听到他清朗的声音,渴望他用那样的声音安慰自己———琳,一切都会过去的。
“欧阳小姐,泽怀少爷恐怕没有办法来接听你的电话。”声音疏远,不复温和。
心,顿时凉成一片,不会听到他的安慰了。
“我想……我知道了……”话筒自手间滑落。心中的不安如漫天野花般肆意绽放。纪泽怀是不是已经妥协了?这样巨大的压力,根本让人无法喘息的压力,他怎么可能不妥协?
脚下一软,正想跌个狼狈,跌个痛快,却被一双有力的臂膀稳稳扶住。
“小怀?”欣喜若狂地抬眸,直直对上的是一双熟悉的灰眸。
“是你。”淡淡扯了扯唇。又是一个被自己惊世骇俗的恋情给触怒的人吧。又是一个想用所谓的“道德”来给自己上课的人吧。又是一个自己亏欠太多必须给出交待的人吧。
“琳,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灰眸中的担忧、不舍与关切呼之欲出。
“沃伦?”是不是自己已经神志不清了?沃伦怎么可能用这样爱怜的眼神,这样心急的语气对待自己呢?自己不是早就沦为全天下最变态最罪大恶极的女人了吗?
“妈,我买了你最喜欢的红枣溏心蛋。趁热喝吧。”欧阳琳对着那个听见自己进来便转身朝内的人道。
没有任何回应。
“我已经关照吴妈了,让她明天给你煮些瑶柱粥。”
仍然是一片死寂。
“我的手机没电了。不过刚才打公用电话,还是没联系到爸爸和大哥。我想他们大约是出差了,等明天……”
“不用联系他们了。”石淑英忽然冷冷开了口,“纪老爷子准备撤回卓新的投资,你爸和哥没空来看我的。”
撤资?难道是因为自己和纪泽怀的事?可是……“纪爷爷并不是这么公私不分的人。”
“哼,纪家和井上家的联姻都被毁了,毁个卓新算得了什么?”商场上从来就没有绝对的公与私,对公有利的私即是公,对私无利的公要了有什么用。
“卓新是爸爸多年心血,怎么可以……”
“你还是操心操心你自己吧。陈家一旦退婚,谁还敢要你?”石淑英说到最后,竟然开始叹息起来。
欧阳琳想到方才钱嘉儿的激烈反应,又听得妈妈的一声长叹,终于意识到自己目前是处于怎样的位置。一个变态的、喜欢着年幼少年的可怕女人,还因此被未婚夫退了亲。
“我要琳。”尾随欧阳琳进了病房,却一直被忽略的人,忽然响亮出声。
石淑英闻言,倏地从病床上从起身来,回首望向沃伦时,眼中已写满了惊喜,“沃伦?你刚才……你刚才说什么?”
“伯母,你不要激动。琳说你心脏受了刺激,需要好好静养。”沃伦边说边为石淑英垫好枕头,扶她躺下。
“沃伦,你刚才说的,不是逗伯母的话吧。”石淑英一把紧握住沃伦的手,生怕他会连同他刚才的话一起消失一般。
“伯母,你知道的,我从小就喜欢琳。如果你能答应把她嫁给我,我激动开心还来不及呢。”
石淑英触到沃伦眼中的真挚与恳切,憔悴的脸上顿时扬溢起神采来。
“你是因为还不知道我被陈之飞甩了吧,也不知道我和纪泽怀一起逃婚的事吧。或者连我对年轻男人有特殊癖好的传闻都没来得及听说吧。”欧阳琳在一旁幽幽开口。难怪沃伦刚才见到自己时会那样镇定,原来远在新西兰的他根本对一切还一无所知。
“琳!”石淑英厉声阻止欧阳琳再继续暴出更多不该让眼前人知道的事。
“我都听说了。”沃伦转头去看欧阳琳,唇边带着温和的笑,“可是,我还是愿意娶你,即使你真的对年轻男人有特殊癖好。”
“沃伦,我不值得你这样。”欧阳琳没料到沃伦会给自己如此一个包容而温暖的答案。
“我的公主,你值得。只是,不算年轻的我,能有这个荣幸娶你吗?”灰眸那样认真地望着她,虽未单膝跪地,求婚之词已郑重自口内说出。
“沃伦,我真的很感激你。可是……”她爱的人只有纪泽怀。如果这一生没有他陪伴,那无论换成谁,对自己而言,都意味着一辈子的孤单。
“沃伦,我突然想喝牛奶,麻烦你先帮我去楼下超市买一盒来。”石淑英及时阻止了欧阳琳的拒绝之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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