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汉生微眯起眼。“口气未免太大了,就凭你此时的出言不逊、语带恫吓,我就能拘捕你,治你蔑视执法人员的罪行。”
从他踏入司法界的那一天起,还没人敢明目张胆地当面挑衅,这名身份不明的男子实在猖狂,让他着实心生反感。
“那就让我看看你有多少本事,能让我的律师团俯首称臣。”冷声嘲讽。
“你这狂妄自大的家伙,我……”他非办他不可,绝不容许公权力受到质疑。
“铁汉检察官,你颈边的血管好像快爆了,最近气候炎热,连带火气也上升,多喝点椰子水消暑气,一旦心血管疾病上身就不妙了。”心肌梗塞的死亡案例日渐偏高,她不希望他是其中之一。
一听仿佛事不关己的风凉话,性情暴烈的铁汉生差点喷火给她看。“你要是懂得感恩就少开尊口,我可不想下一个侦办的刑事案件出现你的名字。”
“啧!真毒,都认识这些年还诅咒我……”横来两道冷光,赵潆青识相地闭上嘴巴。
“节节升高的犯罪率没让你心生警惕吗?危险往往发生在疏于防范之际,连三岁孩童都被教导不可与陌生人走得太近。”而她却大意的让人有机可趁。
因为对她多了一份心思,铁汉生在侦查之余,总免不了多注意她一下。
当瞧见她遇上麻烦,他不假思索地丢下手边工作,脚步匆忙的赶至,唯恐自己慢一步,让她受到伤害。
但是一走近,他便嗅出不寻常的气息,以他多年的办案经验可知,此人的社会地位不低,有着高人一等的企业家气势,绝非一般的白领阶级。
“铁检察官,你说得太严重了吧!人家不过停下来和我说两句话而已,你别草木皆兵,把每个善良百姓都当成罪犯看待。”若非他的表情太严肃,她真会因他的大惊小怪而笑出声。
呵,真是荒谬的处境!一个男人用冷锐目光盯着她,好似盯住青蛙的蛇;一个是自以为是的英雄主义者,认为女人是没大脑的弱者,总要一、两个超人跳出来挡在前头。
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一时太过惊讶而小小慌了手脚,让失序的心被感觉拉着走。
赵潆青璨眸盈盈,她不看身侧压迫感十足的男人,眸光清亮地迎向太过关心她的检察官。
“你是笨蛋吗?听不懂人话!张家孙女的分尸案你没忘记吧,她根本没有说第三句话的机会。”问路的伎俩一用再用,就是有人傻得被骗。
“……”
张可非十一岁,小学五年级,在放学途中遭到诱拐,等找到她时已是十天后,一袋袋的黑色塑胶袋装着硬被扯断的尸块。
那是她第一次验尸验到泪流满腮,张小妹妹的遗体满布被痛殴的瘀痕,遭性侵多次,凶手心性相当凶残的将活人生剥,以血液的凝结程度分析,张小妹妹四肢俱断时还活着,她是在极度的痛楚中死于失血过多。
经过警方锲而不舍的追查,终于逮到丧心病狂的恶狼,而他一点悔意也没有,还一脸不在乎地说:“你们能关我多久?我拿点钱疏通,很快就被放出来了。”
言下之意是他还会再犯,甚至嚣张嘲笑受害者家属,说他们养出笨小孩,连取悦他也不会。
她动怒了,因此她侵入那凶嫌的梦境,以女孩的模样编织出恶鬼寻仇的情节,让死不认错的他夜夜遭到恶梦侵袭,直到开庭前他还不敢闭目睡一觉,整个人神情委靡,如惊弓之鸟不时的东张西瞧,害怕小女孩的鬼魂会来索命。
“她能由着你教训吗?最好估估自己的份量。”夏仲夜的声音冷沉,一个箭步上前,拉出对方身后的女人。
他没来由地展现霸道的独占欲,让人错愕又惊畏。
“立刻放开她,不准对她有肢体上的碰触。”一见他举止张狂,铁汉生气急败坏的沉下脸。
在检察官面前也敢嚣张,简直目无法纪。
唇角一扬,夏仲夜冷笑。“我想做的事还没人阻止得了,她归我所管。”
“太目中无人了,我……”要不是顾虑他手中的“人质”,他早冲上前将人抢下。
“我几时归你管了,夏仲夜,你作的梦还没醒吗?现实人生不是梦,它由不得你作主。”赵潆青语柔声轻,无奈的叹息。
黑眸一闪,精光外露。“你知道我作过什么梦?”
“我当然……呃,不晓得,我连自己的梦都不记得了,哪知道你梦见什么!”惊见他眼中精锐异芒,她及时收口。
“一个女人……”
没等他说完,她眼神闪烁地插话,“跟我没关系,我不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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