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她会写信?
说真的,她一直是户外派的,画图是因为兴趣使然,可是文字的话向来是跟她很不对盘的,不管是中文还是英文。
「不要怀疑。」他洗完碗,擦干了手,特地踏进和室里头,把挂在墙上的物品拿下。「瞧,上头有你的名字,而且你自己的字迹应该认得出来吧。」
许夕夏接过,瞬间小脸涨得红透,只因那上头的字眼实在是……「我是被外星人附身了吗?」那不可能是她写得出来的内容。
「阿庆,近来好吗?我不好,因为我好想你……」
「不要再念了!」她捂住耳朵,不想承认他念出的字句都出自她手。
「不准偷腥、不准背着我乱来,如果不爱我了,要告诉我。可是,你要记住,我真的很爱你,不要忘了喔。」方庆至坐在她身边,把她简短的信念完。
「那不是我写的,绝对不是我写的,那一定是附在我身上的外星人写的!」她难为情得要命,羞得不敢看他。
天啊,她怎么可能会写出这么直白的字句?完全不符合她的个性呀!
「依我看,现在的你才比较像被外星人附身。」
「嗄?」
「把我的夕夏还给我。」
面对他再认真不过的沉冷眉眼,她不由得怔住,那口吻严厉得不像在开玩笑,甚至还藏着怒火,让她不知所措。
气氛凝滞了好一会,方庆至才勾动唇角。「吓到了吧。」
许夕夏怔楞地看着他,他那唇角笑意苦涩得连她都能发觉,令她不禁怀疑他的心里到底还藏了什么。
「看电视吧,我记得今天的电影台有播放不错的电影,还是你有想看的片子,我去租?」他神色自若地问着。
他表现得云淡风轻,可是刚才那一瞬间的冷厉,像是划开了他完美的面具,让她瞥见他不同面容的冰山一角。
模糊之间,她像是捕捉住了什么,一时之间却说不清。
她没有他那么聪明,心思更没有他细密,只能猜测,在她丧失记忆的当下,他体内有一部分也跟着损坏了。
「嗯?」见她一直没回应,他困惑地出了声。
「随便啦。」她不置可否地摆手,忍不住再问:「喂,既然那时候我有写信给你,那你有没有回信给我?」
「当然有。」
「在哪?」
「要问你吧。」
「我怎么」她急忙收口。
完蛋,她什么都不记得,当然信和婚戒收到哪也不会知道,也许她该找个时间彻底把她的房间翻过一遍才是。
他没追问,她也没开口,两人各占沙发一角,看着电视。
许夕夏看了老半天,根本不知道电影到底在演什么,因为她一直注意着他,注意他刻意和她拉开距离,而不像之前只要一逮到机会就粘在她身边。
这是怎么了?
要她到他家住,不就是要培养两人的感情,为什么他反倒离得更远?
「一直盯着我,是突然发现我很帅吗?」方庆至眉眼不动地问。
许夕夏吓了跳。「哪有,你想太多了,我哪有盯着你?」她从来不是个坦率的人,这一点是从她面对他时得到的结论。
然而,她突地想起,在面对他以外的人时,她总是坦率的……那为什么面对他时,她却特别瞥扭?
「如果你不是盯着我,这出鬼片,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鬼片?她疑惑地看向电视,发现正上演一部泰片,而画面正巧是有人在跳着吊诡的泰舞,吓得她心间一抖。
「我要睡了!」
方庆至突地低低笑开。「这部片不怎么可怕,你可以看。」
「我不看不是因为片子可不可怕,而是因为我吃药了,所以特别的累。」她扞卫着自己的尊严。「你如果不抱我回房,我要自己回房间了。」
「就来了,这么急做什么?」他没好气地叹了口气,起身抱着她,却不是走向他的房间,而是另一间房。
许夕夏不解地看着他,疑惑,却问不出口。
「早点睡吧。」话落,他转身走出房外,毫不眷恋。
她躺在床上瞪大眼,无法理解他的转变竟如此之大。
虽然独睡让她暗松口气,可是他应该会想要跟她一起睡的,不是吗?
正忖着,房内的灯跳了下,瞬间暗了下来,她张大眼,心脏狠狠地撞击胸口,恐惧如泛滥的海水逼到鼻间,几乎要将她灭顶,教她放声吼着——
「方庆至,你故意的对不对!」
先用鬼片吓她,现在又故意关电灯,是要吓到她翻脸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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