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蓄意地遗忘,而像是有人入侵了她的脑袋,强夺了她的记忆!
当晚,他和她于山庄住了一晚,方庆至用了一晚的时间说服许夕夏回去,终于让她点头。
隔天,他将她带到医院,听取报告。
坐在门诊室内,许夕夏犹如被押解上刑场的犯人,正等着被宣判死刑,医院特有的冰冷气息,几乎要把她的心给冻结,让她忍不住颤栗。
然而,此刻一双温热的大手紧紧地覆位她的,给予她温暖、安抚着她。
她抬眼与他对视,从他的眼里,得到稳住自己的能量。
坐在前头的医生看着电脑萤幕好一会,才移动萤幕给方庆至看。
「这是你之前跟我提到过的地方。」他指着之前一直认为是淤血的地方。「我必须先跟你道歉,你当初的疑虑是正确的,因为这个阴影黑点确实不是淤血。」
「那么是——」
「我跟脑外科的团队聊过,我们一致认为,这是个脑瘤。」
他心口一窒,而许夕夏则低问道:「不是阿兹海默症?」
闻言,方庆至拍了拍她的手,再听医生徐徐道来——
「不,这是一个长在颞叶上头的肿瘤,会影响你的情绪、记忆和语言等,所以你会误以为是阿兹海默症,症状确实是有点像的。」
「那么,这个肿瘤……是良性还是恶性的?」他哑声问。
原先,他也认为是阿兹海默症,但脑瘤也没有比阿兹海默症好。
「这可能得要再做详细的检查,但就我们粗估来看,应是属于良性的胶质细胞瘤二级。」医生神情凝重地看着他。「但这种细胞瘤也有转变为恶性肿瘤的机会,所以如果可以的话,要尽早进行切除手术。」
「那是否有风险?」
「任何手术一定都有风险,尤其是开颅手术。依许小姐的状况来说,既是良性肿瘤,就要切除干净,但切除干净就容易造成一些后遗症,好比说丧失记忆,或者是有语言障碍等问题。」
「那……」
「我不要!」许夕夏吼着。
「夕夏。」
「我不要,庆至,我不要……」她紧抓着他的手央求着。
方庆至无言地看着她,最终只能再问一些相关细节,随后带着她回家休息。
诊断报告,让人心情沉重。
就算脑瘤不像阿兹海默症无药可医,但如果不赶紧进行手术,会有立即性的危险,然而,就算动手术,却也有一定程度的风险。
手术动与不动,都令人为难,更糟的是,现在必须跟时间赛跑,但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劝夕夏接受手术。
他边开着车,边看着神色惊恐又似乎有些恍惚的她。
回到家,才刚进客厅,他便见她急急进了房,像是在找什么。
「夕夏,你在找什么?」他走到房门口。
「我在找乐透彩券……啊,是不是在你那里?」她回头问着,「庆至,你有没有看到?」
方庆至无言地捂着脸,双眼发烫得难受。
难道要他眼睁睁看着她的记忆不断混乱,到最后连他是谁都想不起来?
「庆至?」
「夕夏,我们动手术好不好?」他哑声问着,泪水盈在眸底。
「什么手术?」她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他喉头抽颤着,感觉情绪几乎快要面临临界点。「你清醒一点!我们才刚从医院回来,你忘了你脑袋里头有肿瘤,要尽快动手术,否则……」
许夕夏脸上抽动了下,水眸不断飘动着。
「你看着我,不要逃避!还是你觉得……你把我忘了也无所谓?」
「我……」
她话未完,门铃声响起,方庆至抹了抹脸,转身去开门。「你今天又没去上班,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还未见到人,门口便已经响起方致远的大嗓门。
「夕夏的身体不舒服,我带她去看医生。」他语气不善地答复,回头走到客厅见许夕夏瑟缩在沙发里。
她的神情惶恐不安,呈现圈抱住自己的姿势,那般无助又害怕。
「夕夏又有什么毛病?你这样顾着她——」
「爸!难道你会在妈身体不舒服的时候,丢下她不管吗?」许夕夏的病症再加上父亲的叨念管束,让方庆至的情绪瞬间溃堤。
「你在胡说什么?你竟然——」
「爸,我不需要你支援我,我只求你不要在这时候阻止我,因为夕夏的病……夕夏的病攸关生死,她……」他哽咽得说不出话。
方致远顿住,问:「夕夏生什么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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