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别乱来!”她仍作困兽之斗。
“我能怎么乱来?”单槐又好气又好笑地腼着她。原本裹在她身上那件睡袋被他三、两下拉掉,抛到旁边。他单膝跪上床,突然抓住她被绑在皮绳上手。
“你……我……我怎么知道!你到底要干嘛!”可恶、可恶、可恶!她快要忍不住了!
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如此怨恨自己修养太好,脑袋里榨不出几句可以骂人的狠话。
兰颐虚张声势的瞪着他,心中却暗暗叫苦。
为什么要让她这么爱面子,让她因为那个突如其来的吻而气愤不休,一整个下午都不想向他求援而硬憋呢?
天知道,如果她再随便动一下或是出力一下的话,一定会忍耐不住的啦!
她涨红了脸,一双平时温柔有余的美目,现在死瞪着眼前的男人,就像是默默的表达着,要是他敢再轻举妄动的话,她一定会让他好看的!
两个人对峙了好一会儿,单槐终于忍俊不住的轻轻笑了。
“你又在笑什么……”死撑到快崩溃的兰颐早就没了之前盛气凌人的样子,面对他的笑容,她只有一阵气虚。
该死!谁来帮帮忙,让她快点解脱好不好!
“我只是要带你去厕所,你憋得很痛苦吧?”
虽然单槐一直忙进忙出,虽然兰颐一直紧闭着嘴不愿意主动跟他说话,讲出来的话也大多是讽刺的居多,但总是注意着她的他,可没忽略她一边忍着脚痛,一边扭绞着手,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
只是他没想到她居然这么能忍,一忍就是好几个小时,他都快佩服起她的忍耐力了。
“谁、谁在憋啦!”该死,她干嘛嘴硬呀!话一说出口,兰颐就好想掐死自己。
她戒慎恐惧地瞪着那个三、两下就替她解开绳子的男人,一边害怕着他会反悔,又将绳子绑回去。
单槐只是但笑不语,解开了她腕上的皮绳,便抱起被扒得精光的她走出木屋。
木屋后方有个以木架简单搭起的屏风,屏风后是一个造型奇怪的架子,有点像椅子,中间却是一个大洞。
“这是什么?”兰颐傻傻地瞪着眼前的东西。他一整个下午在外头忙来忙去,就是为了做出这个奇怪的东西吗?
“你脚受伤没有办法蹲,我帮你弄了一个临时厕所。虽然木头粗了点,没有办法磨得太平,你坐起来屁股可能会痛,但是……”
他还絮絮叨叨的想要解释些什么,兰颐已粗鲁的打断他。
“好!我知道了!放我下去吧!”
单槐毫无异议,轻轻将她放到那个木架上,不过,他仍坏心的在她耳边抛下一句,“幸好你不需要我帮你脱裤子。”
“单槐!”兰颐羞愤地尖叫。
“哈哈哈……”他则回以大笑,几个迈步走离这简易的茅厕:“别忘了好了叫我喔。”
“滚开啦!”兰颐又羞又气,气他居然如此无赖,说得出这样变态的话,要不是他,她又何必这样丢脸,但他却又如此贴心,让她骂也不是,怨也不是。
讨厌,真是可恶的男人!稍后,等兰颐解决完生理需求,羞红着一张脸将头探出屏风观望,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单槐已经升起火堆,火堆旁架起了几个锅具,锅子里飘出淡淡的食物香气。
他在外面忙了一个下午,就是在弄这些东西吗?
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单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穿上了汗衫,却仍留她光着身子在这儿吹风。一阵晚风袭来,兰颐忍不住又打了个喷嚏。
惨了,这下真的要感冒了!
当她正喃喃抱怨着,就发现一件熟悉的衣服兜头而下,让她愣了愣。
“穿上吧,你又打喷嚏了。”
当她手忙脚乱的抓下那件洋装后,迎面而来的就是单槐那开朗的笑容。
她从来没有看过他这样的笑脸,记忆中的他总是抑郁的,从来不曾像现在这样,笑得像个恶作剧的大男孩。
“我会打喷嚏,还不都是你害的。”她咕哝着,口气里尽是委屈。
“你再不穿我就拿回来。”他冷冷的补上一句。
“谁说我不穿!”兰颐紧紧抓着洋装,瞪了他一眼,这才背过身子准备穿上。
但她左脚的伤口在脚底,就算她能够稳稳的站着,也无法持久。
就在她正想套上洋装时,左脚不知道又为什么一阵抽疼,让她一缩,人差点就要失去平衡再次跌倒。
所幸,一双铸铁似的臂膀及时稳住了她。
“你如果这么想要跌倒,也应该挑我怀里跌,怎么老是想要吃泥巴呢?”单槐低沉的笑意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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