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幻今生续前缘(16)

2025-03-02 评论


“喔!她说今天社团有活动,不回来吃饭了。”

“是吗?思陶上了大学之后,变得比较外向活泼了。”

“是啊!”

何晴转身出去摆好碗筷,又转身进厨房端菜出来。

她常觉得人和人之间就只是个“缘”字,缘深的幸而能相交熟识;缘浅的便如过眼云烟,像候鸟般掠过心头。

就拿她自己来说吧,十六岁那年母亲去世了,十八岁那年父亲也撒手人寰,留下她和哥哥相依为命,可是就在她二十一岁那年,哥哥说公司派他到美国的公司工作,二十二岁那年,哥哥写信回来告知她,他已经在美国娶了一名金发碧眼的洋妞为妻,决定在异乡就地生根发展,望她好自为之、多多保重。

短短的八年之间,她的亲人死的死、走的走,一一离她而去,这所带给她的打击相当沉重,若不是有段家一家人陪着她、鼓励她,恐怕她也早就抑郁不堪而身亡了。

自从她哥哥结了婚后,迄今两年多,他未曾再捎来一封信或一通电话,音信全无,像从此成了陌路人。

刚开始她会软弱的躲在被窝里哭泣,或是把自己关在房里傻傻的回想从前,后来,她慢慢的死心了,她知道那么做对事情一点助益也没有用,只会徒增伤心。

一路走来的崎岖不平,幸而有段家的人伸出援手支持她,让她能够在失意或快乐的时候找到人与她一齐分享。何晴看着忙碌的宋妙真和在客厅裹高兴得准备将高粱酒打开的段崇义,会心微笑的心想着。

宋妙真行到餐桌,瞧见高梁酒矗立在桌上,失惊打怪的瞪着丈夫,“哎呀!老头!你怎么又把酒摆出来了呢?”

她这辈子最受不了丈夫喝得酩酊大醉的模样,除了酒气薰人不说,还会变得对任何事情愤慨激昂,活像一匹脱了缰的野马。

“这是小晴拿来孝敬我的。”段崇义的酒虫又犯瘾了,忍不住喜孜孜的啜一小口。

“是啊!段妈妈,我好久没有和老师小酌一番了,您高抬贵手放我们一晚吧!”何晴在一旁摇旗求饶。

宋妙真莞尔一笑的瞪了他们师生俩一白眼,“真受不了你们两个,活像中了酒精毒似的,唉呀!我懒得管你们了,吃饭吧!”

当老婆说“懒得管”的时候,就是代表“准许”!所以段崇义投给何晴一个革命成功的眼神。

独自一个人的生活通常是很筒单的,不是在外头解决三餐就是随便买个面包牛奶顶一顶,而外头的菜色再好也还是比不上家里的菜香,毕竟是多了一道调味料——妈妈的爱心。

每次何晴上段家来用餐,总是吃得津津有味、赞不绝口。

“小晴啊!你最近在忙些什么?怎么这么久都没上我们家来呢?”宋妙真问。

“工作忙啰!”何晴嘴里咀嚼着食物,“还有逃避思环的数落,省得她一逮到机会就叽哩呱啦的跟我说个没完没了。”她皱起眉不耐烦的说。

“怎么回事?”段崇义困惑的问。

何晴眨了眨眼,顽皮的挑起秀眉,“就为了这期杂志那篇“真正的任振铎”。”

“嘿!你的大作我拜读了,写得真不错,把他修理得猝不及防,总算让大家看清楚他的真面目了。”段崇义为她喝采着,“不愧是我的得意门生。”

多了一份支持,何晴笑得不亦乐乎,“就是嘛!像任振铎这种恶贯满盈的人早该有人出来教训他一顿,否则他会愈来愈无法无天,把选民骗得团团转,说的全是仁义道德,做的尽是见不得人的勾当。”她刚肠嫉恶的指责,“我只不过是替天行道、主持正

义而已,何罪之有?老师,你说是不是?”她理直气壮的说。

“你说得一点也没错。”段崇义也仗义而言,“对于他们这种社会的蛀虫、人渣、败类,岂能再纵容他们瞒天过海的恣意而为呢?维护社会的正义是每个人的责任,谁也不能推卸。”他大放厥词,抒发感言。

何晴遇上知己,不免贪喝几杯,“就是嘛!如果人都因为怕会惹祸上身而视而不见、充耳不闻,那国家岂不落在这帮坏人的手里了,这么一来,我们还有什么未来可言呢?”她情绪沸腾的说着,慷慨激昂。

“没错!”段崇义举杯一饮,为她的坚贞情操干杯,“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他这一生最敬佩的就是英风伟烈的正义之士,古人说:“修天下第一品德、养天下第一正气、创天下第一等事功,惟天下能下第一等决心者能之。”而不惑不忧的远见,就能造成坚定不移的信心;而不疑不惧的定见,就能造成坚苦卓绝的决心,他谨记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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