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
何晴有感而发的朗朗上口背诵,段崇义也跟着一起和颂,两人仿佛有感知音难觅,相继举杯邀酒。
段崇义嗤的笑了起来,有些酒酣耳热,他傻笑的指着何晴,“小晴啊!你的记忆力可真不错,一字不差,背得好,背得好!”
“当然背得好,我每天最少会背两遍。”何晴将高粱酒当白开水一般的豪饮着。
何晴豪情干云不让须眉的作风,让段崇义也兴致勃勃的干脆抢下酒瓶往喉咙里面猛灌,“咱们不醉不归!”
一晚上,他们师生俩把酒言欢,臭骂社会当前这些官官相护、官商勾结、贪官污吏的腐败政事,他们痛心入骨朝纲的不振,被一群不忠不义、私利薰心的衣冠禽兽给把权不放。
何晴酒言酒语的拍着胸脯道:“老师,我告诉你,这一次是任振铎遭殃,下次……下次我拿……拿朱聪开刀,你说如何?”她下定决心一生要为民喉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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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晴,你醉成这样,今晚就留在这儿睡觉别回去了!”宋妙真见何晴醉得脚步不稳便好意挽留。
何晴摇着头、挥着手,脚步前前后后的,“不……不用了,我……我……我没有醉,段妈妈……你看……我还能……还能跳舞呢!”她口齿不清的逞强。
何晴不胜懊恼的打了个酒嗝,踉踉跄跄的踩着舞步往前扑去,然后眼前一片金星,天与地仿佛晃动了起来,宋妙真的脸在她眼前浮动而交叠,看得她眼花撩乱。
宋妙真被她荒唐又不胜聒噪的行径弄得哭笑不得,没好气的拉了她一把,“别再胡闹了,喝成这德行还说没醉!”
何晴发出一阵嗤嗤的笑,不甘寂寞的唱起歌来,歌声荒腔走板、五音不全,吵得原本清静的夜里喧哗不堪。
她吃力的抓起皮包和讨生活用的手提电脑,“段妈妈,我……我走了,改天……改天再来看你。”她推开别人的扶持,硬是要回家去。
“你……你到底行不行?”宋妙真十分为她担忧,“我看你别自个开车回去,我帮你叫车送你回家好了。”她可放不下心来。
何晴听闻宋妙真不信任她是清醒的,忽然显得生气,板起脸来指着宋妙真的鼻子命令她:“站住!不准过来,我……我很……很慎重的……再告诉你一遍喔!我……没……有……醉,知不知道?”她像个大舌头般的咕哝着。
何晴醉得毫无意识,谁也拿她没有办法,几番的争执不下和拉拉扯扯,宋妙真拗不过她的牛脾气,也只好信她的话,放她一人独自回去,但有条件交换的,就是她必须在安全返抵家门时马上打通电话回段家捎平安。
出了段家的门后,何晴很吃力的扶着楼梯的把手下楼,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阶梯像是飘在海上似的,一会儿左右摇、一会儿上下晃,搞得她每踩一脚下去都不太安心。
她转头得意兮兮的看着身后走完的阶梯,露出一抹“无敌”的笑容,“嘿!嘿!嘿!想……想刁难我……没……没这么容易。”她醉得马西马西。
夜深沉的三更时分,大街小巷里除了几只毛躁思春的小猫和小狗之外,不见一人,可说是万籁俱寂、天地同声,所以何晴蹬蹬的高跟鞋声便显得格外刺耳。
“他妈的,什……什么……烂鞋子嘛……吵……吵死人了……”她有感而发的骂了起来,并且顾不及平时的礼节往地上一坐,抬起脚便脱下鞋子。
赤脚踩在地上,虽然有些刺痛但却颇有另一番饶趣,她孩子气的玩了起来,又踏又踩又跳着,玩得不亦乐乎,她咯咯咯的放声笑了起来,笑声回荡在寂静的空气里。
“嘘……”她将食指竖起放在嘴唇中央,四处张望,以确定没有吵醒沉睡中的人们。
玩够了之后,她甘心的背起皮包、提起电脑和拎起鞋子,赤足的走到自己停车的地方,想法子挪出一只手来放进口袋掏车钥匙。
她的手不太稳的想把钥匙插入匙洞中,可惜总也对不准,试了几次,一不小心钥匙匣便从她手中滑落掉到地上。
这种失误的情况,让何晴显得有些懊恼,当她正准备低下身拾起钥匙时,突然不知由何处,四面八方的涌来一些彪形大汉,他们来者不善的将她架起身来,并且纷纷的对她毫不留情的拳打脚踢。
霎时之间,原本作祟的酒精竟如同海水退潮般的消失在何晴体内,使她清醒得再不能清醒了,所有飞送在她身上的每一拳,都让她很清楚的感受到那种不可言喻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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