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止认识!我还有笔帐要跟他算呢!”丁灿琳挽起袖口,语气变得粗暴起来。
“好吧!那我就把他留给你处理,请你务必通知他的家属,还有脑科要对他做检查……”
“没问题!全文给我处理!”丁灿琳点头道。
“那我们就先走了!”处理好凌清的头伤后,伤科医师领著护士先离去。
伤科医师离开后,凌清有些困难地从诊疗床上坐起,他碰了碰头上的纱布,又摸摸后脑的肿包,看著身上破烂的衣裤和无数细小的擦伤,不禁皱起了眉。
“喂!你这家伙,为何这两个札拜都没带你老婆来产检,算算现在也有四周大了……而且还不稳定呢!你到底有没有意识到流产的可怕!”丁灿琳看著他只顾整理衣衫的举动,生气地尖声吼道。
凌清不理会她,迳自下床缓慢的往外走去。
“嘿!你还不能走,你的脑子还没检查!”丁灿琳拉住他血迹斑斑的毛衣。
“放手!”凌清冷冷地扯掉她的手,继续往前。
“你的脑子还没检查!”丁灿琳干脆横挡在他前方,大声吼著。
“你的脑子才需要检查!”凌清挑起眉,以醋寒如冰的语调反驳她。
“你你你……”丁灿琳气结,直指他鼻头。
“怎么了?”凌清身后传来一个爽朗的声音。
丁灿琳看向凌清身后的男人,用力地把凌清推向他,丝毫不顾凌清身上的伤痛。
“你来的正好,这人的脑子要检查,把他带走吧!”说完,她便气呼呼的往妇科走去。
“抱歉!她一向这样,请别介意!”男人温和的笑道。“我先自我介绍,我是这医院脑科主任佟尔杰。请问先生贵姓大名……”
凌清缓慢地身看著佟尔杰。
“凌清!怎么是你!天呐!没想到会在这儿见到你,我们几年没见了?五、六年了吧!”尔杰兴奋地握著他的手。
凌清疑惑地看著眼前斯文的男人。“你认识我?”
“你在说什么!我们当然认识……”
“抱歉!我受伤失去了记忆,不记得过去的人、事、物。”相对于佟尔杰的热络,凌清显得冷然许多。
“失忆?就这伤!不会吧!”佟尔杰看著他额上的纱布,打趣地说。
“是一个多月前的事。”凌清并不排斥与眼前的男人提到自己的情形。
“哦!方便告诉我,是怎么发生的吗?”佟尔杰好奇的问。
“我自己并不清楚,但我的妻子告诉我,我是在一场意外中摔伤的。”凌清轻描淡写地说著。
“你结婚了?”佟尔杰惊讶地问。
“嗯!”凌清点了点头、有些疲惫地靠向一旁的墙壁。“抱歉,我有点累。”
“到我办公室坐坐吧!顺道做个检查。”佟尔杰建议道。
“我的妻子还在家里等我,可能无法耽搁太久。”凌清不好拒绝他的好意,却又挂心著夏彦。
“不会太费时的!再说你这样回去,她不也会担心?还是做个详细的检查吧!”佟尔杰以专业的口吻劝他。
“……好吧!”凌清勉强地答应了。
佟尔杰看著凌清的检查报告后,微微地皱起眉。
凌清的头部除了稍早车祸的外伤外,根本没有受创过的内伤。正确来说,他的脑部神经都是完好如初的,一点都看不出是失忆症病患。
“怎么样,我有什么问题吗?”凌清换上一套佟尔杰借他的休闲服,从更衣室内走出来。
“凌清,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以前别在普林斯顿念医学院的事?”佟尔杰关掉台灯,走向一旁的沙发坐下。
凌清黑眸一亮,语气怀疑他说:“我是念医学的?”
“嗯!当时你还是院内顶尖的高材生,教授很看好你对预防阿兹海默症所做的研究成果,只可惜你后来弃医从商,要不然你可能是诺贝尔奖得主呢!”佟尔杰侃侃谈著自己对凌清的认知。
“我怎么一点都感觉不出自己是学医的,难不成人一旦失忆会连自己的专长也一并忘了吗?”凌清苦笑道。
“也许是……你想刻忘掉它吧!”佟尔杰猜测地说。
“刻意?”凌清不解地问著。
“我的病人中也有一些这样的例子,也就是说,你的失忆其实是你为了逃避某些事而产生的心理疾病。因为从你的脑部检查报告中,我实在看不出你曾经发生重创过的迹象!”佟尔杰解释道。
“是这样吗?但我只要一天不服用药物,我的头便会剧烈疼痛,这也是心理作祟吗?”凌清不以为然的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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