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事让少阳感到困扰?不然少阳怎么会出现这样的表情?刚刚他不是还很开心吗?
或许他该找个时间问问少阳,搞不好少阳正遭遇极大的难题,说出来,他可以帮忙想法子解决的,总好过独自一人发愁。花藜茫茫然瞪着窗外车水马龙的街景,幽暗的月夜,幽暗的心情。
唱歌?跳舞?快快乐乐开「轰趴」?都不了,她已没了气力打电话给朋友,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坐在窗台,瞪着窗外街景。
偶尔耳边可以听见外头路人快乐的笑声、谈话声,为什么他们那么开心?为何她就是笑不出来?
冰凉的玻璃沁着她的额,透进神经末梢。
冷冰冰的,不会教人难受,却也不会教人感到舒服,但是舒不舒服、难不难受对她而言,已经没有多大意义。
这些年来,她活着就像行尸走肉,没有真正死去,也不像真正活着,日复一日、夜复一夜,不开心就花钱买开心,没朋友就花钱买朋友,这样也没有什么不好,不是吗?
本以为她的日子就这么无意义过下去,直至死去,结果父亲却要她嫁人,这是她不曾想过的问题。
嫁人?嫁给陈家宝?她记不起陈家宝的脸孔,可不用想也知道陈家宝不是她想要嫁的人。
曾经她也和普通女孩一样渴望婚姻,渴望为心爱的人穿上美丽的嫁纱,牵着对方的手一起步上红毯。
事实证明,是她傻、是她笨、是她蠢,她压根儿未触及到幸福的边缘,能怨谁?
花藜红着眼眶,转头瞪着饭店房间内部的陈设,想象着假如此刻卫少商笑着走进来,不知该有多好?
她会怎么做?瞪他?打他?踢他?抱他?吻他?抑或是痛痛快快哭一场?
用力吸了吸鼻子,花藜死命瞪着紧闭的门扉,期望它会打开,走进她心之悬系的人。
放下了吗?不!自始至终,她都没有将他从心底放下过,无论如何她都无法将他的身影给抹杀掉。
「我想你,好想、好想……」双臂用力紧紧拥抱着自己,泣诉思念。
「我就要嫁人了,你知不知道?」又,他会在乎吗?她很怕他一点都不在乎。
他的情感已是她无法掌握的,加上他的身边有了另一个她,她能怎么办?
花藜茫然失挫,心底早就没了主意,泪眼迷蒙间,好似看见卫少商噙着温柔的微笑走了进来──「藜藜,Myprincess……」他带着她所熟悉的笑容,朝她探出手。
花藜那颗冰冷的心被他温柔的情话所熨烫,当她不开心的时候,他总会这么对她笑,轻轻的将她搂进怀里,说她是他的公主,他唯一的爱。
她笑中带泪,伸出手,等着他将她搂进怀里,告诉她,不要怕,只要有他在,天塌下来,他都会帮她顶着。
可伸出的手并没有被接住,在空中虚弱晃荡,期待的那个人根本就没出现,全都是出自于幻想。
她心酸一笑,眼角滚落出一颗晶莹心伤的泪水。
她不想嫁给陈家宝!她真的不愿嫁他,但父母不容许她反对,非要她嫁不可!
她的命运从头到尾都不是掌握在自己手中,她就像个傀儡由着父亲操控。父亲认为这些年放纵她放纵够了,该是收绳加以掌控的时候,她的反对全被当作无效,唯有照着父母的计划去做,父母才会满意。
父母亲满意了,她却得饱受痛苦,这样是对是错?
「呵!」她无意义的笑出声,以手背用力抹去滚落香腮的泪水,用力吸着气。
如果往乐观的方面去想,人生不正是如此?她总是要嫁人,嫁给陈家宝和嫁给这世界上任何一个人不都一样?他们在她眼底是没有差别的,既然如此,何不就心甘情愿的嫁了?假如幸运的话,她可以和陈家宝过着「相敬如冰」的夫妻生活,互不干涉,有何不好?
只要她肯往好的方面去想,事情其实并没有那么糟,可她偏偏就是说服不了自己那么做,她的心仍抱持着小小的期待,期待卫少商会回头来找她,告诉她,他们重新开始,那么曾经受过的苦痛就都值得了!她等啊等、盼啊盼,就是等不到他。
他真的不要她了?真的从来都没有喜欢过她?
为何会这样?他们在一起时,他明明是那样开心,为何说变就变?难道他的快乐是装出来的?
不!她不愿相信,不愿!
手机铃声打破她悲伤的啜泣,花藜拿起手机,犹豫着接或不接。手机整整关机三天,直到刚刚才开机,泰哥就打来了,她可以装作没听见,但对方是泰哥,一直都对她很好的泰哥,她没办法听而不闻,便接了。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沈韦
卫少商
花藜
外失忆
痴心不改
失而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