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试着以最轻松的口吻接听,不让对方听出异样。
「藜藜,妳现在人在哪?」
「我跟朋友在一起玩呀!」她的声音因哭太久而变得有些哑,心底希冀泰哥不会察觉。
「跟阿圣那帮人?」泰哥的语气平静得很,似乎没发现哪里不对劲。
「对,不!不是阿圣,是新认识的朋友。」她下意识回答是阿圣,随即想到泰哥和阿圣的交情很好,阿圣崇拜泰哥崇拜得要死,无论大小事一定跟泰哥报告,只要泰哥问了阿圣,她就会露出马脚,是以马上否认。
「在玩什么?」
「没有呀,就跳跳舞、唱唱歌之类的,没啥特别。」她平日就都是和一大群人唱歌跳舞,泰哥应当不会怀疑才是。
「为什么会没听到音乐声?妳那边似乎安静过头了。」泰哥云淡风轻指出最可疑之处。
「我……我到了外头接电话,里面太吵了,我怕会听不见。」她清了清喉咙继续掰。
「怎么没找阿圣一块儿出来玩?妳平时不是都会找他?」
「呵,我偶尔也会想跟别的朋友一起玩嘛!」她轻快一笑,拨了下垂落脸颊、遭泪水浸湿的发丝。
「妳的手机为何要关机三天?」泰哥像法官般继续追问。
「我忘了开了。」这话她答得好心虚,心虚到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
泰哥长叹了口气,不再配合她的谎言。「藜藜,告诉我,妳现在人到底在哪?」这三天他找她找得快疯了,由花豹那里得知花信瑞要将她嫁给陈家宝,深怕无法接受的她会做出傻事,所以他拚命的找她,还命阿圣到各个她会去的场合找。
连络了许多朋友,都没人有她的下落,在手机又不通的情况下,他真的很担心,担心到无法安睡。好不容易今天终于找到她了,第一时间得知她平安无事,悬在心口的大石总算放下。
「……饭店,我在一家饭店。」花藜明白再也瞒不下去,双眸流淌着泪水,以沙哑的声音哽咽回答。
「哪家饭店?我过去陪妳。」泰哥马上拿起车钥匙,赶着去陪她。
「不要,泰哥,你别来,我没事的,真的,我没事。」在电话这一头的人儿摇首拒绝,她怕泰哥出现会让她彻底崩溃,再也无法伪装她是开心、快乐的。
「我知道妳没事,我只是想陪陪妳,好吗?」泰哥无法丢下她一人在饭店,已经整整三天了,没亲眼看见她安然无恙之前,他是不可能任由她这么下去。
「泰哥,你忘了你明天还要上班呢!我真的没事,我只是突然想一个人静一静。」泰哥是最了解她的人,所有的苦、所有的痛,他一一看在眼里,在他面前她总是最脆弱、最无伪装的,她不想再增添泰哥的麻烦了,真的不想。
「告诉我,这三天妳在做什么?」
「……没有,什么都没做。」不管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致,沮丧得很。
「有吃饭吗?」
「……忘了。」她的肚子未曾感到饥饿,也就没下楼用餐,这个房门,自她踏入后,就不曾再踏出过。
电话那头的泰哥,眉头已纠结得紧到不能再紧。「有睡觉吗?」一碰上她无法处理的感情时,她就无法照顾自己的身体。
不!应当说一碰上和卫少商有关的事,她整个人就像失了魂,日与夜对她而言根本就没有意义,他已经看过太多回,从前是这样,现在是这样,以后也会是这样。
何时她才能真正走出感情的阴影?
「……」这个时候,她哪还睡得着?除非是吞安眠药,才可能有办法让自己好好睡上一觉。
是了,她的药,这回出来得匆忙,她根本就忘了带安眠药出来,难怪她无法睡,晚点儿得出去买药回来才行。
「告诉我,妳现在人在哪一家饭店。」他要马上见到她!再任她这么下去,下次见面岂不是一堆白骨?!
「蔷薇……」花藜低语。
从家里跑出来,她开着车在街上茫然瞎逛时,眼睛瞄见蔷薇饭店,想也不想就冲动地进来登记住宿。
为什么会这么冲动?为什么会想住蔷薇饭店?原因再简单不过,她就是想在有他的地方,纵然见不到他,可住在这里至少可以让她假想,她正安适的躲在他的羽翼下接受他的保护。
很可笑的理由,却是真感情。
「OK,我马上过去,妳别离开,好吗?」泰哥上了车,边和她讲电话,边开车,想在最快的时间内赶到她身边。
「嗯。」她全身软趴趴的,就算想走也走不了。「泰哥,是不是我爱得太多?是不是我爱得太傻?不然为何事实早已摆在我眼前,我怎么还是不肯面对?」她低泣问道,求他能给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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