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语传奇(4)

2025-03-02 评论


眼泪流下程思尔的双颊,在这一刻,她想不出任何话语安慰丈夫。

气馁心灰的姜德承颓然地坐在沙发上,双手掩面,眼眶灼热,肩膀因情绪波动而微颤,喉结因呼吸而上下移动。

我打了郁紫……打了爱若珍宝的长女,他既悲伤又愤怒,气郁紫的自甘堕落,也气自己的不争气:他根自己无能.,败落父母留下的产业,才使郁紫走上不归路。

姜德承自责是一个失败的父亲、失败的丈夫。

抬起头来,他凄然地注视不远处沮丧的妻子,以及畏怯的么女,喑哑地开口:“思兰……”

自尊溃败的姜德承垮下双肩,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馨白……我只剩下你了。”

“爸……”姜馨白扑向父亲怀里,“爸……不要生气……”

她最崇拜的姊姊,不会犯错的姊姊是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令父亲生这么大的气?

程思兰走向前拥住丈夫及么女,喃喃自语:“一定会有办法解决的,没事了……”

她的心头一阵酸楚,忆起庞大的债务、人情,以及郁紫委身于那个位高权重的施恩者,脑海一片混乱;他们要怎么解决这个难题?

这个家……会变成怎样?程思兰脸色惨白,不敢去想。

郁紫走在红砖道上,商店的霓虹灯亮起大半,掩盖了黯然失色的夕阳,傍晚的风带有萧索凉意,衣衫单薄的郁紫却浑然不觉,任风冷却左颊的灼痛火烧。

她已经可以肯定,张莎萍正是那个恶意的告密者。

曾经是她的上司、对待她如姊妹的人,为了一个男人而反目成仇,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

早该料到的,她发出叹息。以张莎萍的人烈性情,绝不可能甘心被“他”好言劝退,明升暗降地外放南洋,当子公司的负责人。

男人的心若变了,就像风筝断线,再也唤不回来。

在张莎萍眼中,郁紫是一个恩将仇报的贱人,过去几年的相处,使她对郁紫的家庭状况了若指掌,也知道她侍亲至孝,从未违逆父母的话;对怒火正盛的张莎萍来说,向姜德承告密正是报复的最好方法。

心思缜密的郁紫逐渐将一团混乱理出头绪,愤怒模糊了她的视线。

不管我做错了什么,张莎萍,你不够资格去伤害我约父母!

一样是见不得光的情妇身分,张莎萍却以小老婆自居,沾沾自得地惩罚起外面的狐狸精。真是滑天下一大稽!郁紫冷然自嘲,连最后一丝对张莎萍的歉意都消失殆尽。

张莎萍的报复决定了郁紫的命运。

她将视线移往公共电话亭,心中暗暗背诵熟悉的几组电话号码她专用的热线,他的秘书,以及车上的行动电话。

郁紫耐心地等候亭内的男高中生聒絮地闲聊,等到他放下话筒后才开口询问:“请问……”

男高中生愕然地看著眼前的俪人,迟疑地回答:“什么事?”

“我的钱包掉了,能不能跟你借几个零钱?”郁紫平稳轻柔地询问,泛起苍白的微笑。“说是借,不过可能没机会还你。”

男高中生手忙脚乱地掏出一团纸钞,还有几枚铜板,难为情地搔搔头。“我只有两个十元、一个五元和一元。”

“六元就够了。”郁紫难为情地说道。

他依言派出六元铜板,想了想又递出一枚十元硬币,“以防万一。”

“谢谢。”郁紫诚恳地道谢。

“不客气。”男高中生耸耸肩,调整一下书包的肩带,离去前再好奇地望一眼左颊红肿的郁紫。

按下熟悉的号码,郁紫耐心等候,电话才响了两声,他的秘书就为他接起。

郁紫报出自己的名字,电话马上转到他的手中。

她的主人、她的供养者罗观岳温柔而宠溺地问:“郁紫,怎么啦?你从未在这个时候主动打电话给我,有什么事?”

也许是要一件礼物,也许是撒个娇,罗观岳乐观地想。也该是时候了从资助没有生意头脑的姜德承渡过难关后,郁紫从没对他提出任何要求:这让慷慨成性的罗观岳颇觉不懈。

任何东西都有它的价码,像姜郁紫这等貌美聪慧的年轻女子也是:他乐于取得,也不吝于付出。

“我需要……一些钱,一个落脚处,还有一些衣物。”郁紫冷静地说。

“有麻烦?”罗观岳扬眉沉声问。

“不算麻烦……只是有人寄了些照片和信给我爸爸。”她淡然道。

“我明白了。”数种可能情况迅速在罗观岳的脑海中演练并推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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