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阎御丞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
真奇怪,他居然为了这个笨蛋没答应邢烈提出的要求,感到松了一口气。听到有人要接手这个麻烦,他不是该兴高采烈吗?
「喂,你心情不好吗?」见他出现罕见的恍神状态,她伸手推推他。「该不会一面奖牌都没拿到吧?」
锐利深邃的黑眸胶着于那张仰视着他的清丽容颜,阎御丞似乎想找出最近自己思绪越来越奇怪的原因。
自从邢烈出现后,他第一次开始紧张这个单细胞生物的想法,不管是她对他或是对邢烈的想法,都让他很在意。
而以他的经验看来,这不是个好预兆。
他早已下定决心,高中三年一过完,他就要申请一所离她最远的大学,脱离她和纪家的一切,去过属于他的人生,绝不能在那之前对她有任何留恋。
「喂!你没事吧?」他干么魂不守舍的。「没拿到奖牌我也不会笑你,不用不开心啦。」
阎御丞看着她拙劣的安慰手法,嘴角慢慢舒展出浅笑。
「没得奖牌的是妳吧!」没管她一脸不服气的模样,他径自从背包里抓出六面金色奖牌,扔给她。
「六面?你赢了六面!」他居然趁她不在,追平了她的纪录!而且更奇怪的是──「你怎么都没送人?」
「不想。」真是个白痴。他白她一眼,不想跟她胡扯浪费生命,起身准备回家。
「喂喂!阎御丞,你的奖牌忘了拿啦!」她还是没弄清楚他的用意,在他后面乱叫。
「妳是猪啊!到底有没有脑袋……」
已经走到门边的阎御丞极低的咕哝一声,才转头恶狠狠地瞪着她,说出跟「送」最相近的一句话。
「放妳那啦!帮我保管一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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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序一进入十月,秋日清爽的气息终于赶走炙热漫长的夏季,入侵了北台湾。
午后,温和的凉风缓缓流动着,阳光亮灿灿穿过葱郁的大树,洒落在树下跳跃的纤柔身影上。
「不要偷懒,跳高一点。剩下半圈。」
道场的和式门廊边,坐着一名年约六十的老先生,他端着茶,一面慢条斯理地品尝着,一面开口指示。
一双饱含英气的黑眸没好气地朝这端瞪来,彷佛嫌他太啰唆似的。纪忻然握着木剑,一面做蹲跳动作,漂亮的马尾在半空中一次次划起完美的弧线。
「怎么讲两句就分心了,不行,罚妳多跳三趟。」
老先生讲得轻松,充斥不闻少女的哀嚎,再度训诫起她这次不当的私奔行为。
「学了剑道这么多年,居然连基本的修心都做不到,光想要行侠仗义却不克己忍耐,那叫逞勇斗狠、惹是生非……」
完了!师父又开始了。纪忻然觉得自己好哀怨。
这两天伤口好多了以后,她就重回道场做练习,并接受惩罚。
对师父来说,他给的惩罚是把她平日基本练习的量提增三倍,可是对她而言,真正的惩罚却是师父的殷殷教诲──实在啰唆得好恐怖啊!
「修练剑道,不是为着征服别人,剑道注重的是对自我的考验与挑战,以不断的努力来悟道,进而变成人格与人格的君子之争……」
正当老先生准备继续他的长篇大论时,一阵脚步声打断了冗长的训诫,也化解了纪忻然的苦难。
神色略显匆促地一路走来,阎御丞先恭恭敬敬的跟老先生请安。
「师父。」
「啊,御丞啊,有事吗?」老先生转头看了眼自己得意的稳重弟子,显得较为和颜悦色。
「刚我过来的时候,看到主屋来了客人,纪伯伯叫忻然到前厅去。」阎御丞看也不看纪忻然一眼,稳重地报告着。
「好吧。」老先生想了想,才挥挥手,算应许了她的早退,不过显然不太甘愿。他望向那个不时偷看这端、蠢蠢欲动的身影。「妳这丫头,算妳走运!今天暂时到这里,明天再继续。」
「谢谢师父。」
哈!纪忻然高兴地跳起身,跟师父行了个礼,扛起木剑,迫不及待地拖着表情沉重的阎御丞离开。
待走远了些,她才高兴地拍拍他。
「喂,你不错喔!居然想到要来救我。」她大方赞美他之余,还不忘提供意见。「不过你的借口是烂了点。」
「那不是借口。」阎御丞俊美的面容郁结忧虑。「邢烈跟他父亲来拜访纪伯伯。」
「他们来干么?该不会因为上次的私奔事件,要来寻仇吧!」纪忻然不禁有些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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