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一番后,李明惠开门见山问:“老师还好吗?”“好、好,她没事,”程母高兴地直点头,“这几天她累了点,今天我让她再休息天,明天应该可以上课了。进来吧!”
这么说宋伊人(37)应该是离开了?安曦思忖着,心脏随之剧烈鼓动。随着程母走进客厅,程父从报纸堆里抬头来,慈蔼地朝他们笑笑,“麻烦你们来看如兰了,真是好孩子,坐吧!”“我们想看看老师可以吗?”安曦急问。“当然可以,她就在后院,起床好一阵子了。”程父指向厨房的方向。
他走得飞快,跟不上步伐的泥巴东歪西倒地被拖着走,发出呜呜声。院子不小,有二十多平,在寸土寸金的市区算是难得,程家非常能怡情养性,沿着院墙种了一排扁柏,白色矮篱内有含笑、七里香、桂花等闻香植物,中央有几株不同色调的茶花,开得十分盎然悦目。程如兰站在白色的鹅卵石铺成的小径上,弯腰俯看枝头上的花蕾,对着身旁的男人代声谈笑,精神看起来不差。察觉身后的动静,和如兰的男人一齐看过来,双双站直了身子,讶异地直视他和李明惠。
“老师。”李明惠向前唤。程如兰不解地眼神投来,审量李明惠,但尽有几秒,但出现恍悟的表情,露出亲切的笑意,顾然她高得李明惠,视线转向后方的安曦,随即一脸警戒,笑容勉强,像是想起了不愉快的经验,与师生情份,她举起手,说了声:“嗨!安曦,你也来了。”
“老师。”他直勾勾盯着她,盯了约有半分钟之久,她虽不自在,但没有闪躲,倒是身边的男人沈维良看出不对劲,对这个穿着制服、神情复杂难解的大男生兴了困惑,随口问道:“你们特地来的?请假了吗?”“是啊,请了半天,今天早上课不多,都是复习考试范围。”李明刊赶紧答。
安曦移开目光,寒意直赶四肢,不必再费力搜寻,那双妙目已失却了原有的温柔和关注,眼睛骗不了人,他一直确信这一点,这次他看向沈维浪,从头到脚地打量,一丝不放过。他渐渐明了,这个外形挺逸的男人如何能迷惑女人,连男人也不得不对他折服吧!宋伊人(37)不过是其中用情最深的一个。然而沈维良选择了美丽能干的程如兰,他并未对纯良执着的宋伊人(37)动心,安曦无从理解其中的曲折,只是打从心底确信,沈维良没有处理好三个人的
关系,才让一厢情愿的宋伊人(37)肝肠寸断,猝死于意外,他不是直接的刽子手,却是推波助澜的始作俑者。
“说到这里,明惠,班上复飞考进行到哪里了?可以请你明天抒发经一科的进度表交给我吗?”程如兰认真地问。这个要求当场令李明惠愕然。程如兰是班导,复习考的进程应该了若指掌,为何反倒向她询问?但程如兰不是第一次行止异常,李明惠一向是个懂事的好学生老师左右手,她识趣地应和:“可以啊!我明天一早就交给老师。”
安曦面无异状,内心清晰无比;真正的程如兰这几天忙着填补空白的三个多月,她必是敏感的察知在迷茫昏蒙时做了一些她想不起来的事,她小心地不露破绽,努力恢复以入的记忆和旧时的生活态度,尤其是和沈维良的关系,安曦不经意看到,她和沈维良在背后十指交握,他们重新获得了彼此。伊人(37)呢?还会有谁记得她?
一股愤慨油然而生,他蹲下身,除去泥巴狗嘴上的安全罩,解开它脖子上的绳勾,亲昵地拍拍它的背脊,凑在它的耳边,悄悄下着命令:“泥巴,快去,看到那个漂亮的女人了吗?你曾经想咬她的,记得吗?现在就去吓吓她,我绝不会骗你,快去!”没有人听见表情善的他耳语些什么,他怂恿着泥巴,渴望再一次看到失控的程如兰离魂,他要宋伊人(37)回来,不顾一切要她回来。
得到自由的泥巴,轻松地伸展腰身,抖抖纠结的毛发,对着空气档闻西嗅,没有做出攻击的预备动作,反而原地抓耳挠腮起来。他不耐地皱起眉头,沉声下令:“去啊!不去我扁你。”
这句威胁它仿佛听懂了,畏首畏尾地看了看安曦,慢吞吞向前走去,停在程如兰足前。目光聚集下、泥巴没有符合主人的期待长毛直竖、张牙舞爪、做出常有的备战姿态,它低低呜鸣,一下一下地舔起程如兰的脚趾来,讨好地摇尾乞怜。程如兰不疑有他,俯身搔搔狗儿的颈项,妖声逗弄:“安曦的小狗吗?叫什么名字?”
安曦泄了气,伴随失望而来的,是大量的愤怒,源源推动着他,让他未及细想就下了决定。他霍然直起身,屈起了拳头,迎向沈维良,冷不防欺身过去。沈维良的注意力完全在未婚妻身上,笑容持续着,当饱含恕意的挥击扫过下颚,血腥味直窜口鼻时,他还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已仰倒在地。安曦横跨在他腰腹,拳头精准地落在那张完美的面庞上,每一拳都附加一句怒责:“都是你、都是你,是你这个混蛋!是你杀了她!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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