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就不懂如何明确表达情感的他,每见她哭泣,不是茫无头绪地站在一旁,就是恶育相向来掩饰自己内心的慌乱。
而她,却似乎随着年龄的成长,越加能包容他制造的恶作剧。
还记得一回家里的波斯猫把客厅里的一套英国茶具给撞破?
薛夫人以为又是他闯祸,随即不由分说藤条伺候,关若翡就在这时带着畏惧的神情站出来。
“夫人,我看到了,其实是……”当时,她鼓起勇气为他澄清地开口。
“三八!”他却不领她的情,“谁要你多嘴?不讲话会七孔流血吗?”
在美国孤儿院那段受欺凌的日于教会了他攻击就是最好的防御,生他的母亲在他知晓人事的那年将他送到孤儿院门口。“爸爸不要你,是妈妈傻,以为一个人能养大你……记得……你姓薛……
母亲当时模糊哽咽的话语他已忘得差不多,但母亲在他眼前奔向来车,惨遭车轮碾过的骇人景象,一辈子都烙在他的心上。
从没见过面的父亲在他的印象里是一张空白的脸,依稀记得母亲说过父亲是个极富有的企业家,每次到美国纽约,都不忘‘点召’在风化区的母亲,直到得知母亲怀身孕后,从此在母亲的世界里消声匿迹。
他并不感激薛夫人把他带离孤儿院,恨薛家的一切是从小养成的习惯,因此恨父亲的妻子,这个高贵的寡妇也是理所当然,这汾恨意连带算到关若翡的头上,只因为她母亲是薛家的佣人。
因此,他不需要关若翡出面澄清他的无辜。
他倔强的态度自然惹恼了薛夫人.这时候薛夫人即使明白不是他闯的祸,也会因他的态度而加以责罚。
后院黑暗的仓库早成了他‘反省思过’之处,那次当然也不例外。
“你为什么不说出来?明明就不是你做的。”
木窗外轻怯的声音不用想便知是谁。
“关你屁事?”他不喜欢这幽柔得令人无所适从的语调,像薛夫人那种冷硬的模式,反而好对付。
“曾姨姨说,夫人对你严是为你好,不然也不会千辛万苦把你从美国……”
不等关若翡说完,他便随手抓起身边的硬物朝木窗砸去,吼叫道,“你滚开!谁叫你来跟我这些?你是那臭女人的走狗吗?
木窗外随即沉寂下来,正当他以为她离开了,那轻柔的声音又怯怯飘起。“最近几年,夫人的心脏一直都不太好,曾姨姨说的。”
每每想起那时的情景,对薛夫人,薛腾的愧疚就加深。
这些年来,随着年龄的渐长,他已完全明白薛夫上心要栽培他的苦心,但冷漠的相处方式早已是根深蒂固的习惯,而国外七年的住校的训练只有使他把内心的感情埋得更深。
唯独那晚面对关若翡的刹那,他以为吓着她的瞬间自己会如往昔那般哈哈大笑,岂知却像着魔似地怔怔看着她凄迷落泪,七年不见她竟比记忆中的还妩媚可人。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不想她知道其实他是不知如何开口。
“你呢?”他当时却这样反问。
“我考上南部的大学,所以住校,毕业前,子尚来找我,问我要不要继续替薛家做事,我答应了。”
她躺在他身边这样回答,看着他的眼神流露娇柔。
“子尚?表哥吗?”
他当时竟没听出她话里的涵意,只沉醉在她盈盈的眼波和羞红的神色中。
“我…我没想到你…会来,”她把脸埋进他的臂弯,腼腆他说着,没想到对你……我会这么……”。
他也没想到对她的思念与情爱超乎自己的想像。更没想到她就这样接受他,在她满足的幽叹中,他再次用紧拥她替代了所有的回答。
然而,这一切只是她和赵子尚所设下的骗局!薛腾痛心疾首地想道,难怪那晚后,她避不见面,原来是准备一星期后的婚礼和等着接收薛家的产业。
想到这里,薛夫人临终前的景象猛地跃上他的心头。
“姑姑,对不起,经过董事会决议,因为身体和精神状况不佳的缘故,您在元震集团董室长的职位将被撤换。”赵子尚在代薛夫人出席生事会议后面无表情地向休养中的薛夫人报告。“谁…谁说我身体和精神状况不佳”憔悴的薛夫人倒在床上,唇齿不清,情绪激动地喊。
“还有件事,”赵子尚无动于衷地继续,“董事兼副总经理郑旭远因为涉嫌和里造挂勾,贪读公款,已经被警方拘押了”
“胡……胡说……郑……郑……他不会……”
耽美书斋推荐浏览: 罗可
薛腾
关若翡
少年迷情
成年磨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