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真是败给你了。”她懊恼的拍额,蹲下去扶他。“刚才不是还很凶吗?吼那一声起码让你死上万个细胞,这下你相信了吧!”
“不要管我——走开!”他两手在半空中胡乱挥舞,硬是不肯合作。
“不可以睡地板,要睡上床睡。”她很坚持,又拉又拖外加绝对必要性的几个巴掌,说什么也非将他弄起身不可。
她真像在做苦力一样,就算把整年度的运动量加起来都不及今晚的一半。
“烦啊!烦死人了——我好烦,你滚!滚得远远的,别来烦我——”他粗声粗气的谩骂一通,仿佛无理取闹的孩子,怎么哄也哄不听。
她终于以极不淑女的手段弄他上床了。累得半死!喘得她就快断气了,这种扛人运动再来个几次,她恐怕会去了半条命!
“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重?居然要我这弱女子扛你,压都被你压死了。”她上气不接下气的嘀咕。嗯,躺下来的感觉真好,她也该休息休息,折腾了这么久,好累啊——咦?躺?她躺在哪儿?怎么那沉甸甸的重量还没消失?她不是已经把他给丢到床上了吗?
原本因疲惫而闭上的双眼火速睁开——幽暗中,她发觉自己正躺在一张大床上,而他,则压在她身上。
“别睡在我身上,快起来!”她又惊又慌,一时拿不定主意,只晓得拼命拉他。
不拉还好,这一拉,未上扣的衬衫就这么让她给由背拉起,他大半肩胛全裸露了出来。
他再次嗅到那股清香——他的脸埋在她颈项,就像刚才一样,那种恬淡适意的感觉令他为之神往,他喜欢这味道。
可人的似乎不只是味道,紧贴着他双唇的柔滑更是极品,他不由自主张口尝鲜——她大震!他在干嘛?他竟吮吻着她的脖子!
“你醉傻啦!你——你还不停止!”她用力推他,失声大嚷。
刚才的蛮力呢?怎么一下子全不见了?她因颤抖而使不出更大的力量,推着他的动作只像花拳绣腿,根本无济于事。
他的唇游移到她锁骨了。她继续着她的无谓抵抗,声音抖得一塌糊涂:“你真的发情啦!我的天啊——怎会这样?求求你看清楚我是谁——我们可不是情侣,我是那个你刚才大骂滚蛋的人,拜托你看清楚呀!”
她两手一抓,正巧抓住他头发,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揪起他再说。
他果然抬起头了。两人面对面,鼻尖相抵,他闪亮的眸子在黑暗中散发着危险的光芒。
“刚才叫你走你不走,现在——”他邪恶一笑,十指探入她发丝搓揉着。“我不让你走了。”
不让她走?什么意思——十指力道一加重,他将她脑袋固定住,对准她的唇吻下去。
浓烈的酒气蓦地窜人她喉咙,然后燃烧了起来。她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晕陶陶,那瓣干燥、有力的唇,吻得她几乎眼花缭乱,她甚至忘了反抗。
他的吻是粗鲁的、狂野的,像是疯了似的无度索求。
她怎么还不反抗?她真打算任由一切发生吗?脑海仿佛缠着一团乱麻,她无力做主,逆来顺受的几近不自爱地步,难道她也想学人家大玩一夜情的游戏?她到今天才知道,原来自己竟是如此浪荡,而且无药可救。
她默默承受着他饥渴的灵魂,像在惩罚自己——她喜欢他,已经喜欢很久很久了。然而,这就能做为将自己草率献出的理由吗?真傻啊!他醉意当头,换做阿猫阿狗意思都一样,只要是个女人。他要的不是她,他要的只是个女人罢了。
一个能在此时此刻提供他性满足的女人。
他真的这么想吗?是她不了解而已,他也不是那种荒诞淫乱的风流大少,像今晚这样莫名的纵情,对他而言可是头一遭。
男人也许会酒后乱性,但像那种小说、电视剧酷爱的借酒一夜风流,却完全不知自己当时所做为何的烂戏码,根本就是一派胡言。倘若真是不醒人事,还有办法‘做’吗?
是的,就像此刻的他一样。他完完全全明白自己的行径,他不认识这女人——如果相处两小时可以叫做认识,那这一点已经推翻;不过有一点肯定能成立的就是,他突然疯狂想要她。
要她,只想要她。他喜欢她身上那抹幽然深远的体香,细致的味道令他万般眷恋,仿佛有道无形的力量牵动着他每一根神经,全身都活了起来。
他已好久不曾有这样的感觉。细数这段恍惚迷离的日子,连他自己都厌烦了,但他始终放不下,又该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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