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五角大厦的范围,海晴才敢大步跑。跑过长长的前院,她张口结舌地瞪着眼前雕花缕空的大铁门,没想到要从这里出去,还得通过这么个大铁门,她眨眼,抱着希望看向一边的小铁门。
上锁了!这……她要怎么出去?翻过铁门吗?这主意似乎可行。
海晴眯眼打量说高不高,但想爬上去确也得费点功夫才成的大门。
皱着眉,她开始手脚并用,姿势难看地攀爬,好不容易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跨坐在铁门上,海晴气都还没喘,一道冷飕飕的嘲弄声吓得她差点摔下来。
“原来,你半夜不睡觉,是想证明你的攀爬功夫比猴子还了得。”
不用低头瞄,她也能从声音辨出来者何人。“好巧,你……你也出来看星星?”烂理由,却是掰得出的唯一藉口。
“星星?”水雾影环胸,仰首斜睨着那张尴尬又僵硬的笑脸。
“是啊!这儿视线好,看得清楚。”藉口已出,她只有认命地继续演。
“是吗?”他冷笑,“星星看过了,可以回去睡觉了吧!”
睡觉?开什么玩笑,她好不容易才到这儿,岂能如此简单就放弃。“我不困,你先去睡。”
他的眼神在月光下显得阴森,诡异得叫人不寒而栗。“可是,没有你在身旁,我睡不着。”他的语意虽暧昧,声音却冷得直透人心肺。
海晴不是傻瓜,当然听出他无波的声音中所隐藏的怒气,但戏还是得演下去。
“但……我真的不困。”她强调真的,只希望他能快快走人,别碍了她的计划。
“这样啊!”水雾影锐光一闪,决定再给她个机会,“不如我在这儿陪你。”
“不用。”过度的惊慌声连她自己听了都觉可疑,何况是下面那个精比狐狸的男人。
天,她怎么这么沉不住气?给人一激就吓出尾巴。海晴恼忿的直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她怯怯地瞄着水雾影,冀望能从他的神情窥得他此刻怒气到达几级的程度,但,什么也看不到,乌云遮住了月儿,阴断她唯一能视物的光线。
哎,她悲叹的想道,变化莫测的天际,正如她此时的写照。
乌云罩顶,惨呐。
“下来。”他没心情陪她玩这种无聊的游戏,他给过她机会自首,只是她似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自她离开房他就知道,至于没现身阻止,是想知道她偷偷摸摸的动作,是否真如他预想般溜出去。
显然,她令他失望。
她不将心事告诉他,他无话说,但不将他的话听进耳,这令他生气。
在有了亲密关系后,她竟然不顾他的感受,不顾自身安危,仍傻得要以身试险。
他的声音冷得让海晴打哆嗦,却也危险的让她知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所以,“我不下去。”她又不是白痴,自己下去受罪。
“下来。”危险的声音多了份不耐烦的警告。
海晴一脸惊怕地摇头。打死也不下去。
仰头瞪看上头那只誓死不下的“猴子”,水雾影闭上眼,抑下直窜烧的怒火。
“下来,别逼我上去。”三请娘子,他有种想扭断她脖子的冲动。
她看着下方模糊的脸庞,“不下去,说什么也不下去。”
紫眸厉光一闪,身形瞬跃,转眼飘浮在她惊大眼的黑瞳前。
海晴的嘴张得可吞下一颗鸭蛋。她知道他的能力,但……他不需如此突如其来地放大在她眼前吧。
她可笑的表情稍稍平息他翻滚的怒火,“回去睡觉了。”他朝她伸出一手。
对自己的举动,水雾影有一瞬间的迷惘。在她如此不识好歹下,他大可硬带她回房,何需瞎耗,但心底却莫名的不愿见她失望、泪湿的小脸。
是这因素在作祟吗?
或许吧,在确定她是他的新娘后,他似乎也失去主控心的权力,他的心随她喜而喜,随她悲而悲,他不再是原来的他。
也许有点可笑,但却又该死的真。
他爱上她了,仅短短两日,他便臣服于她,这……不是好现象。水雾影忆起自己大言不惭的话。
他不后悔他曾经那么说,因为他不会有让女人骑上的一天出现。
作下了决定,又看海晴一脸的宁死不从,水雾影大掌一翻,抓上她的臂膀,身形飞转之间揽她入怀。
海晴傻眼地直瞅他冷绝却仍魅惑的脸,完全忘了要反抗,直到脚踏实地地她才意识到“危机”正恶狠狠的瞪着她。
她想逃,他却搂得死紧,不,是愈来愈紧,好像不把她的腰折断不甘心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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